“根本不是因老奴责骂了裴良娣的侍女,是太子殿下那日早膳时听到阿香的话,告诉老奴,日后在这东宫里谁若是敢欺负辰阳殿里的人,让老奴不必顾忌,尽管处置,不然您以为后来那次老奴敢带着裴良娣一同数落?”
她双手托腮,抿着朱唇,本是脸色舒展了些,可没一会又冷哼了声,“你们谁都不要再说这事,我不想听。”
兰嬷嬷一怔,合着她们说这么多,都白说了?
说完,她又想起内殿古檀木柜旁挂着的她与谢璟云的画像,冷哼了声,“如蝶,把画取下来扔了。”
正在打理花草的如蝶怔了下,见兰嬷嬷给她点了点头,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小姐,奴婢这就去取下来。”
“只扔他的,别把我的也扔了。”
“知道了,小姐。”
……
说完,她又觉得提起谢璟云就让她心烦,将话题扯开,问永宁,“明月郡主不是要在蜀地外祖家待上一年才要回来的?如今不过半年时间,为何突然回来了?”
永宁想了想,“应是为了婚事,她前几日过得生辰,及笄了。”
“可有给她看好的公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
……
第二日,她在殿中午憩了会,就去了云怡园,正巧还遇上了裴婷衣,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哭过的,身边的侍女也换了个人,不是阿香了,不过她虽是脸色难看却笑着给她行礼,“见过太子妃。”
荷良不太想理会她,可也要顾及礼仪,轻应了声,便继续向云怡园走去,裴婷衣跟在她身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聊着,说来说去,不过都是些劝慰她的话,听到荷良耳中,就是在看她笑话。
她想,应是谢璟云与裴婷衣说的悄悄话,被阿香传了出去,又传的人尽皆知,谢璟云又被她骂了一通,去指责他的裴良娣了,她才会红肿着眼睛,在她面前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可这件事究根结底是由谢璟云引起的,他自己敢说,还不让人家说出去啊。
可这事传出去了,被人诋毁,憋屈的哭的却是她这个太子妃。
想到这里就不由得生气,步伐加快了些,裴婷衣感觉到她的反感,便也不再说了。
来到云怡园,皇后已经在那了,正坐在凉亭里用茶,她与谢璟云的事,皇后早就听永宁提起过了,这么多年文帝的后宫都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如今东宫不过就有一个良娣,就把她整的郁郁寡欢的,这哪是她李家的女儿该受的气,她三个哥哥,只有李国公与她一母同出,国公府的三个姑娘,宜良向来稳重,心思细腻,荷良虽是贪玩娇惯了些,却聪慧善良,心中分寸不多却也有,不似永宁,既贪玩又丝毫不顾忌,李姝又是庶出,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