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将她的手紧攥,生满冻疮的手抚上她的脸。
那梦中她一直惦记的脸,不知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南渔仅在悲伤中沉溺了一小会儿,便调整了心情,同景垣说:“少卿,我娘的病就劳烦你看看。”
景垣早就震惊在他看到的景象中,突然被她一叫,男子答:“臣尽力。”
景垣掀袍坐在床边,抚上妇人的脉象。
之后,他就借着光亮检查了其他,半晌,才与南渔说,“令母的情况,还不算太糟。”
“娘娘,比起她的沉珂,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补充更多营养。如果可以,能否给她换个屋室?方才臣看了一遍,这屋子虽最宽敞,但背面靠阴,四周又有树木遮挡。长此以往,势必寒邪入体,不利于身。”
“如果能换一间相对白日照射足的屋子最好……”
南渔看向方氏。
方氏一怔,想了片刻,有点为难。
“这个恐怕不好办。”她抬眼,“现在咱们住的各屋子要说阳气最足的,那就是你大舅母住的那间,只是二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脾气,一点就着……”
方氏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
瞧着是真怕。
南渔目光沉了不少,她若不是今夜时间紧,现在就将那婆娘叫进来。
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生怕猎场那边出了什么事端。
她想了片刻,同方氏说:“那劳烦婶娘这几日多将阿娘推到院中晒晒,其他的等我安排一下,会派人送来。”
“好。”
方氏答应,南渔又看向景垣:“景少卿,你有什么速成的法子能先让我娘舒服一些吗?”
景垣答:“有,娘娘稍等。”
风姿翩逸的男子笑了一瞬,从袖中摸出一粒丹丸与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是他随身携带的小银针,可用来针灸。
而那枚丹丸,景垣说可固元生津。
他将这两样都给妇人用了。
不出片刻,床上的人再次昏睡。
南渔眷恋地回头看了一眼,走出屋子。
其他人还在,她在那些人中看到她所谓的大舅母华氏,面容冷了几分。
一瞬,似故意透露,将身挺直:“我今夜来,一则看望阿娘,二则,有件事要与你们说。”
“不久前先皇薨了,我儿萧暄承了帝位,所以往后,各位叔伯内眷,你们也要称我一声太后才是。”
“如今南家低谷,哀家希望各位放弃过去团结一心,我阿娘平时蒙各位照顾,这情意我会记得,但同样,一些不好的心思也要藏一藏,是非功过,这账,我总会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