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渔站在城北大营之中,望着如墨色的天,她长长吁了口气,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国势如破竹,一但失去先机,便再也没有主动的机会。
上世湖州破后,也是没用几个时辰便有新的抵报而来,除了豫州外,全都失守了!
北凉已病了几百年,六年前萧弈权能防住,完全是因为大渊当时内政纷斗,给北凉了缓冲时机。
可一别六年多,那边早将自己驯成了一匹狼,就等反击咬住北凉的脖子!
她几乎不用看,也知那抵报上写的什么。
果然,里面武将们看完抵报后也纷纷谏言:“王爷,太后娘娘说的对啊,咱们现在若是还不动一分,这国势——”
“王爷,臣请命去前方——”
南渔冷冷笑。
刚才萧无与她讲话时眸中透露的光便知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或许这位老将军还心系北凉,有别的破敌之法,但也或许,这些年他隐居生涯早已生了变心,因为方才南渔看见,他虽穿了北凉军衣,但内里的袖笼那花纹,她瞧的一清二楚。
那是,大渊才有的服饰。
算了,她也不要报任何希望了。
总归在这一刻,让她看清了男人的心,纵然有再多旖旎有什么用,真到了事上,他还是将她撇了。
他嘴里说的相信,在这一刻就像个笑话。
她慢慢往外走。
心中开始百转千回,对于大渊她一个女子无能为力,但如果要让她再死一遍,她不想这世的大都像上世一样。
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毕竟离着明日初升的太阳,还有几个时辰——
她的步子还未踏出城北大营,便听到后面长风的喊声,那侍卫跑向她,拦住了她的路。
“主子说,让娘娘等一等。”
“等?我等他吗?”她讥讽地笑道:“你告诉他,我说的话绝不会更改,以后,也可不用见了。”
南渔冷冷回到,长风手抚剑柄,“娘娘,我家主子其实并没有要放弃北凉,而是——”
他的话,说到一半。
便被打断了。
竟然是,聚福来了!
南渔惊了一瞬,再也不顾长风,上前道:“我不是让你看着皇上!你!”
“娘娘,是属下办事不利,皇上他,就在刚刚……”聚福顿了顿,自责道:“被一些黑衣人劫走了!”
聚福将话说完,她便怔在原地。
随后,她想到了什么,再也不顾刚才她的话,转身向帐内跑去。
再次回来,她拉了萧弈权便往外走,男人脚步沉宁,甩了袖问她要做什么。
顷刻,她眼中泪水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