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之前包扎治疗过,但此时已再次被浸染。
景垣手持一柄小刀,将之放在火上烤了烤,才顺着他的皮肤去剜里面的烂肉。
没有麻药,他眉心紧皱,瞧着很疼。
她想了想,将干净的帕子叠起,放在他口中让其咬着。
在她出去寻找他的期间,地宫进来了不少北凉将士们,有很多都身受或大或小的伤,一时间伤患处人很满。
她发现帮忙的人太少,光靠医者根本不够用,便撩开帘子与外面人说:“谁手脚利索,看的了血迹伤口进来帮忙。”
她话刚落,便有许多人响应。
这其中不乏那些世家姑娘,景垣的娘亲性情洒脱,当时便上手帮忙。
忽然,一女子行来,眼梢一带道:“娘娘,我也想试试。”
这人正是叶思馨。
她舅母华氏的女儿。
她道:“好,你愿意做是好事,那哀家就将这边几人交给你。”
“嗯。”
叶思馨应着,从南渔手中接过照料的东西。
她撩了帘子,往她负责的地方走去,却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向后看了一眼。
那里景垣正在照顾萧弈权。
在地宫内不知日月,也不知现在外面到了何时。
同时,恣余山也不知如何了。
南渔在地宫中忙碌了几圈忽然想到一人来,她忙将元福叫来问:“萧锦云来了吗?”
“二殿下…奴才没见到他。”
元福挠了挠头,道:“娘娘,二殿下该不去遇险了吧?”
“绝不可能。”
她对萧锦云这个人还是很有信心,有句话说的好,好人不长久,坏人永流传。
一想到萧锦云那狐狸的嘴脸,她转瞬打消关于他的想法。
他既然不来,就说明他应是早知道会发生这事,说不定此刻的他早已出了大都避难去了。
关心他干嘛!
她挥手让元福走了,再次进入帘子后。
萧弈权已穿戴好一身干净的中衣,景垣也不在了。
她趁着没人,来到他身边,望着他这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她从盆中将湿帕放于他唇上,轻轻擦拭。
男人睡的姿势很僵硬,却因为唇边突然的水润而舔了舔唇角。
他的眼帘阖动。
似乎想睁开眼看来人。
可尝试了一会没有进展,南渔刚想将手放回,腕子便被他抓住了。
萧弈权只有在昏迷中才能看到她的身影,这般影影绰绰,是他最早记忆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