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渔忽然觉得这地很好,适合人安葬,想来谢君宥娘亲临终时知道自己要被葬在这种地方也是很开心。
祭拜进行了一段时间。
到最后只萧无与谢君宥在墓前,而尹红珠和他俩离的远了些。
尹红珠一直看墓碑的方向,萧弈权看出他母亲神色,问:“母亲后悔原谅父亲吗?”
尹红珠摇摇头,“娘并没有嫉妒,而是感到惋惜。”她抬眼看萧弈权,“娘也曾年轻过,深知女子若是找不到一个靠谱的夫婿意味什么,娘这一生说不幸也幸,你父亲不是绝情的人,每个跟过他的女人他都会好好善待,元遥与你父亲开端的确不好,但她也是可悲的利用工具,比起她来,娘要幸运的多。”
尹红珠话落,叹息一声,虽她与元遥从未谋面,可此刻竟也能共情。
她不由激动看着萧弈权与南渔。
那边,萧无取出他埋于墓碑旁的盒子,打开盖子,里面装满了元遥给他写的信。
他将这些给谢君宥,示意他自己看吧。
谢君宥就坐在他母亲墓前,一封信一封信的拆看,里面写的内容很杂,什么都有,但大体都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隐晦的爱。
元遥将萧无比喻成一块石头,瞧着表面很平淡,但只有她知道,经过打磨后萧无这块石头能变成怎样一块美玉。
元遥找到萧无那段时日里,她虽与他日日相见,可还是坚持给他写信,仿佛那个在她眼前的人如果不用这样方式就会跑掉,元遥每封信的结尾都会署上她的名字,加上萧无的名字。
遥,无。
谢君宥慢慢看着。
这信上的字迹他是认得,是他宫里留下的母妃字迹,可是这信里的人,是他陌生的。
他从不知他的母亲会讲这么多事,将她与萧无年轻时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全都写下,并且,写到了大渊皇帝,谢泽。
只有提到谢泽时,元遥才会表现出言语的厌恶,她说了谢泽很多事,最让谢君宥震惊地是,元遥说谢泽当年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完全是为了…更好的利用。
谢泽说,挫败萧无最好的方法就是待到有一日让他的儿子亲自领兵灭了他的国家。
谢君宥捏紧了信纸。
他将这封信递到萧无面前,带着质问:“你不是说不知道我的存在,为何我母亲早就告诉了你,而你还说不知道?!”
萧无震惊。
细看了一遍信中内容,忽然他一阵懊悔,道:“宥儿,当时我找到你娘写的这些信时仅仅只看了前面几封,我无法回应她的感情,更觉得这些信她给我不合适,所以…我压根没看完!”
萧无百口莫辩,“我是真的不知,她会在最后一封信里写了关于你的事!若我知道,我定在大渊时便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