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间涌上一股甜腥,又问了一遍:“景垣!本王让你回话!”
“她,去了。”
男子不忍说出这三个字,又不得不说。他去抽萧弈权的扼制,“娘娘走了,总要体面一些。”
萧弈权只觉双耳嗡鸣。
景垣的话给他带来的冲击是毁灭的,他是不相信的,永远不信的!
怎么就因为一个银剪让她丢了性命?明明不久前她还躺在床榻内同他说话。
萧弈权冷冷笑出,向后退了几步:“不会。”
“本王绝不相信。”
“萧弈权,你以为我相信?可事实如此。我也无力回天。”
“为什么!”
萧弈权质问,景垣缓了神情,道:“我也是为她拔下剪子才知道的事情,原来她身体一直藏着另一种毒,连我都未发现,这次受伤只是个正好牵扯出那毒性,她失了血,身体极弱,我又不知,便这样那毒要了性命。”
“什么毒?”
男人努力平复心情,可他根本无法控制,他抖了身,抖了手,在景垣面前要不是强撑,想必早抱起她来问。
景垣道:“此毒,按照推算正是那次她中毒蛛,你我去找苏有道开始。想是他早知你我要的是那两块滑石,便在上面下了慢毒,能瞒过我,实属不易。”
景垣缓缓说着,萧弈权好似幻听,听了半刻后又抬头。
他蹙紧眉头:“本王不信。”
景垣也急了。
忽然将布子扯开,露出她平和的面容,他道:“萧弈权!你醒一醒!我知道你无法接受,可她已躺在你面前,你还有何不信?”
“好,你可以将外面太医都叫进来,让他们看看,她是否身死!”
“够了!”
萧弈权捏紧拳头,额上青筋迸出,他深黑的眼含着不可控制的燥,一字一句道:“她,没死。”
景垣嘲讽地笑。
不再管他,拂袖走出寝殿,独留他一人与她待着。
萧弈权缓缓抬头。
单膝跪地,他倾身在她身边,手掌的粗粝抚上她的脸颊,缓缓抚摸着。
“娘娘……”
他唤着她。
“是谁说,要一直和臣在一起?是谁,还让臣对你发誓?”
“娘娘……”
“你醒一醒好吗?”
萧弈权缓缓言,丝毫不像平时的样子。他手间还有叶思馨的血,可与此刻相比,他只觉自己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