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渔让慕有带那些婢子下去熟悉事务。她则坐在桌前研究那些图纸,翻看了几张,发现个有意思的事。
她打算将南则轩叫来一趟。
半个时辰后,南则轩与桃枝登门。她这位堂弟如今是兵部侍郎,平时忙的不行,要不是南渔,还叫不动他。
南则轩变了不少,与之前相比沉稳许多,性子也开朗些,待人待事有了朝堂官员的风范。
南渔将自己看不太懂的图纸给南则轩瞧,问他:“你看看,这些是不是各种兵械制造图?”
南则轩拿着图纸细细瞧了瞧,蓦然眼中有很多兴趣:“正是!娘娘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图?!其思妙然,堪称大家!”
“哦?那你,能看懂?”
“我得回去细细研看,不过……大体我是能看懂的。”南则轩一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便会投入莫大热情,他自拿到这图纸,便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只顾着看。
桃枝无奈道:“娘娘,你瞧,这就是个呆子。”
主仆俩做在一旁叙旧,桃枝凝着小鹤鱼,眼梢一弯似乎想到趣事,道:“娘娘还不知道吧?杏枝与元福他们俩…好上了。”
“什么?”
她是真的没想到,平时这俩人除了说话也没见任何暧昧,她忙问:“何时的事?那个丫头竟连我也瞒着!”
桃枝一笑:“是啊,杏枝不敢告诉您,怕您说她…眼光差。”
桃枝说到最后将声调拉长,微微摇头。南渔感到纳闷:“为何?我家小福侍卫又不是拿不出手的人,他可是我琉璃宫第一大侍卫。”
“是啊,奴婢也是这样说她的,可杏枝总说,我嫁给了南家人,而她却和元福,她心里啊,还有点不平衡呢。”
桃枝学杏枝口吻,说的酸意十足。南渔听到这儿便觉得她这个小婢子啊,忠心是真忠心,这心里活动也是不少。
想来这些都是借口,她就是脸皮薄,胆小不敢说而已。
她心思一绕,与桃枝道:“那好办,我明日便让萧弈权提了元福官,他本是我贴身侍卫,也可以像聚福那般去暗值司。”
“这样好!那时在琉璃宫杏枝便总是和我说暗值司的人都威风极了,要不是太监,她还真想嫁给他们。”
提起杏枝那颗少女心,南渔打趣:“不对,之前在琉璃宫你俩可是全对景垣爱慕,那时他刚回大都,都要被你俩念的起耳茧了!”
桃枝虚虚掩住南渔嘴,瞄了眼南则轩,“嘘,娘娘小声点,让我家这个听见,又要吃飞醋了。”
桃枝满眼甜蜜。
南渔拧眉,“我还没问你,这些日子你过的好吗?我这个堂弟,有让你受委屈?”
桃枝摇摇头。
手指绞在一起,她垂下头喃喃道:“我很满意现在的日子,婆母好,全族的人好,还有他,对我也好。”
桃枝目光坚定:“或许我与他的开始并不好,但只要他有改正,就是好的。”
“南则轩不是像叶思遇那样的人。”南渔道,之前她的确也气过,可冷静下想想,南则轩做的比叶思遇强太多。
她南家还有不少像他这样的儿郎,她只希望等到将来每一个人都能为北凉出一份力。
主仆俩在这说话,这边南则轩已将所有图纸看过,依照自己理解重新画了张新的。
他将自己想法与南渔说:“娘娘,如果是按照这图纸来制造一批新的军械,完全可提升北凉军力不止一个高度。还不止这些,娘娘您看,这里还有各种军用装备新图,我最近在兵部做事,发现不少北凉陋习都在沿用,之前朝中官员怕麻烦睁一眼闭一眼,但我不怕。”
“我前些日子还将折子上给了靖王,希望能改动现有兵部格局,最重要是前方军事。”
“现在再加上这些,只要娘娘您肯给个信,臣,便可放手大干。”
南则轩在请命。
南渔看着甚是欣慰,她坐在椅上身姿华容,含着淡淡笑意说:“此事我还要与靖王商量,不过我这边可以先许给你一个特许,你这几日先回兵部准备,这好消息,应很快便达。”
“则轩,哀家从心底希望能由你改变整个北凉朝堂,想那次天灾让我们凝聚,这次,希望是越挫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