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吟姝虽不知夫君此刻的想法,但是,她还是柔声解释道:“夫君,我与妹夫只简单打了一个照面,王府里客人那么多,也没人顾得上我,我觉得啊,这样很好!”
顿了顿后,她又道:“王妃要我留在王府用膳,可我只想回府多陪陪夫君,所以,就直接回来了。”
看着夫君那双深邃明亮的双眸,傅吟姝心里有了笑意,开口问道:“夫君,你觉得我这样处理官家夫人们之间的关系好吗?可是会有什么不妥之处?会让王妃觉得我不给她面子,怠慢了辰王府吗?”
聪明如封肃瑾,一听娘子的解释,就明白了娘子字里行间的意思和心意,他扬唇笑了笑,回答了娘子一连串的问题。
“姝儿,你如今身份特殊,任何人见了你都要敬上七分,即使是王妃,她对你也得笑脸相迎、客客气气的,更何况是其他府里的那些小姐夫人呢?”
随意调整了自己的坐姿,封肃瑾看着娘子的秋水双瞳,又开口道:“娘子贵为宰相夫人,无论去到哪里,都可算得上是上宾。只娘子素来温柔有礼、谦卑待人,从来不会对旁人扬官威、摆架子,不然,别说是一顿午膳,就是他们府里最好的珍馐美味,那都得一一摆上才是。”
见娘子唇边有着恬淡的笑意,封肃瑾也扬了扬眉。
“娘子选择离开,他们不用费心招待贵客,心里只会暗自高兴,哪里还能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对辰王府里的人来说,不用小心翼翼地看娘子的脸色行事,他们可不就是赚到了吗?”
再说,宰相府里送出去的礼物,只会珍贵,不会含糊。即使收礼之人是辰王府,那也是觉得相当有面子的。
更何况,如今的辰王府,还能和宰相府沾点儿亲、带点儿故,对辰王府来说,这样的关系,可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说了这么多,封肃瑾忍不住感叹道:“姝儿,有时候,为夫倒还希望你能摆摆宰相夫人的官威,这样一来,谁还敢怠慢你呢?”
傅吟姝听了,好笑回道:“夫君说笑了。我若是这样做,岂不是给夫君招怨?”
封肃瑾笑道:“为夫岂会怕这等小事。若真有人胆敢如此,为夫倒还敬他是条汉子。可惜啊……”
这样的人,几乎不会存在。
也不是他自傲,自他坐上宰相之位后,还真没见过敢在他面前直言不讳的人。除了与他地位旗鼓相当的雷千索,其他人,谁敢对他多说哪怕一个字呢?
傅吟姝自是知道夫君贵为宰相的声名远播,只她听了夫君如此为她说话,她的心里,真是好笑又感动。
其实,扪心自问,对于独自前往辰王府一事,她的心里,也不是那样平静无波。
虽然,她早已做好了面对王妃、王爷、慕容允和熹姌妹妹的准备,但是,真正见面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着几分浅淡莫名的情绪。
在王府里,熹姌妹妹因为怀孕一事,一下子就成了整个辰王府最娇贵的宝贝。就连王妃待熹姌妹妹都是一副嘘寒问暖、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让她见了,只觉感慨万千。
好在,他们都忙,没有时间过多关注她,也好在,在这种无措的时候,她总能想起夫君,不然,她的心里,还真是很难不觉得难受呢!
王府里的客人,她们虽然对她客气有礼,但是,从她们极力隐藏的表情她也能猜到,她们,都是曾经在她背后说过她是非的人。
面对她的来访,很多人都觉得不自在,也很虚伪客气,那样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做了身为宰相夫人和傅府嫡长女该做的事情后,她,自然不愿久留,只简单寒暄几句,就直接离开了。
就像她想的那样,王妃也不是真心要留她吃饭。毕竟,她的存在对辰王府来说,还是有些一言难尽,不是吗?
回到府里,见了下朝回家的夫君,她的心啊,才又鲜活跳动了起来。
因为夫君在,所以她才能去做很多的事情,也能在面对任何人和任何事的时候,保持最好的状态,做好符合宰相夫人身份的事情。
她的夫君,此生能够嫁给他,她啊,实在无憾!
封肃瑾可见不得自家娘子委屈,察觉出娘子似有心事,他直接提议道:“姝儿,下次再有这种费力伤神的事情,你直接吩咐曹管家去做就行。以前,为夫也是将大小事情全都交给曹管家去办,曹管家都处理的很好,你完全不用担心。”
傅吟姝闻言,柔声回道:“夫君放心,我不担心,也不觉累。只是成亲之后,感觉很多事情也一并发生,这几日,倒是真有些忙!等同夫君去到将军府见过忆雪姐姐后,我想,一切都会慢慢恢复常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