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饮秋接过侍候之人送来的甜醪糟,靠在汤泉的岩壁上端起碗大口喝着,舒服地闭上了眼:“说那些都是诓夫人的,来这自然是为了享乐。”
阿喜面上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躲闪地指了指慕饮秋身后的屏障。
那面传来唐朝朝泛着无奈的声音:“将军再大声些,再隔一墙的也都听见了。”
听他这么说完,唐朝朝觉得无奈又好笑。
慕饮秋想做什么,她哪里有能力阻挠?又何必费心诓骗她。只是自己的那点心思又被他猜中了,似乎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自己就没有一点是能瞒着他的。
两边都沉默了很久,唐朝朝先打破了沉寂:“若是将军喜欢这样的生活,若是这般能使你开心快乐,就已经足够了。”
她窝在水池中,低着头拨弄着身前的水,有些不甘心地说:“我毕竟不是将军真心喜欢之人,只求将军能留着我的性命,保我一家无虞,不敢有再多妄想。”
沉溺在与慕饮秋的夫妻关系中太久,她才发现自己错把他对自己做的一些事情当成了他也喜欢自己的证据,理所应当地想要得到更多,这才发现他们之间本就没有走到可以为对方考虑的地步。
她是一厢情愿,就更得拎得清,若是走得太近触怒了慕饮秋或者旁的什么人,失去的东西就不仅仅是不甘与遗憾能够概括的了。
若只是她一人陷入如此境地,她大可不顾一切去寻她想要的。
“你那边没有旁人吧?”
猝不及防的问题打断了唐朝朝的自省,他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没有是没有,将军为何……”
话未问完,她听到了屏障那边有人站起来发出的流水声。
慕饮秋很快出现在唐朝朝视线里,沉默着走进水里,将她从汤池中抱了起来。
尽管二人并非坦诚相待,但里衣被水浸湿后贴在皮肤上,肌肉的线条和曼妙的身姿皆被勾勒出来。
唐朝朝双颊绯红,知道慕饮秋想做什么,便没有反抗。
她在去长安的路上时,就已经接受了自己要服侍夫君的命运,也早就对这一切有了准备。可真当事情临头,她还是难免有些难为情。
虽然她年纪不小了,但对这方面是丝毫经验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