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人看好慕饮秋这趟能够解决福州的匪患问题,前几次派去的官员各个都是有能力又踏实肯干的,尚且无法解决。他慕饮秋跑过去游山玩水,又凭何能够做成?
众臣之中,只有常韦然一个人立在广场上,不与任何人交谈,静静等待着宣政殿的大门开启。
很快便有一年纪较轻的朝臣向他请教:“下官有一事想不通,想请教侍郎大人。”
说话的朝臣品阶不高,上朝都是走个过场,满面青涩,显然是才从州府调来都城,未曾面圣几次。
他瞧着其他前辈都围拢一团讨论,不敢上前打扰,这才壮着胆子来到常韦然身后。
常韦然和蔼地笑着,他身子骨尚硬朗,声音也中正洪亮,却并不威严:“有什么不懂,只管问便是。”
他看这青涩官员没有圈子,应当是独身闯到如今这个位置。这样的实在不多,没有老臣带着能在如此年纪走到如今位置,实属不易。这样的人才旁人不要,他常韦然便接下,留给自己用了。
青涩官员仍然有些紧张:“下官以为,慕刺史此去福州并非真心为了剿匪。可若他只是为了玩乐,何必向陛下下军令状。”
常韦然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轻垂着眸子瞧着这个微弯着腰的聪明小官,问道:“你叫什么?”
青涩官员恭敬道:“下官温信,小字有诚。”
常韦然伸手扶着他的小臂使其站正,含笑道:“温大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温信怔了一怔,便明了道:“多谢侍郎大人。”
常韦然转过身看着缓缓开启的宣政殿大门,并未着急走去,对温信道:“家在福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