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传来有人起床的带起的老旧木床的嘎吱声,里面的人打开了门。
那是一个留着厚重络腮胡的老人。说他老吧,看着精神不似年老之人,身子壮硕高大,头顶快要碰到门框,脸上也没有太多皱纹。但若说他是个中年人,却又似乎老了一些。
屋内没有烛火,也没窗,狭小的空间只能摆下一张两人宽的桌子和一张窄床,再什么也没有了。
船夫将唐朝朝送到之后,便回到船上躺着,并不想与这个医士有太多交集。若不是这人给的钱多,没有他还可能饿死在岛上,这种苦差事他才不干。
要知道这周围飘荡的可不是江河湖泊里的水,是海水,是一个浪头便能把他这小舟拍散架的大海!
岛上医士的房间实在是挤不下多一个人,他也没办法请唐朝朝进去坐,二人便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说气话来。
“小姑娘找我什么事?我看你也没什么病需要治的。”
唐朝朝从怀兜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交给面前这位看着不太靠谱的医士:“这是当年前辈交予家父的,您说只要拿着这个来找您,便能请您出山帮忙。”
那医士眼睛向下扫了一眼,便没在看了,也不伸手去接,双手撑着门框两边,若非他块头实在太大,这个姿态,会让唐朝朝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忽然一仰头,将挡在眼前的一绺头发甩到一边,说道:“你说的这个,我当初为了宣传自己,给遇见的人都留了这张纸。至于你爹,我肯定是记不得了。不过若是需要帮忙,我很乐意。”
唐朝朝完全没法开心起来。
他说的这话,显得他更加不靠谱了,这人……真能会医病吗?
毕竟漂洋过海了半日才来到这里,唐朝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慕饮秋的症状描述了一遍。
“是巫毒啊!”
“你知道?”
医士点点头:“知道啊,北境相邻的漠国人擅长这个,侵蚀人的精神,放大痛哭,消减理智,以此达到控制的目的。”
他说着走出了门,奇道:“不过你这个朋友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竟然会中这种毒。”
唐朝朝不解:“这毒漠人不会轻易用吗?”
“当然,这么变态的巫毒,想制造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力和珍稀药材,漠人祖祖辈辈研究巫术都不敢随意使用这东西。”
从前只听说慕饮秋为国立了大功,是个厉害的将军。如今她也算是理解,为何慕饮秋变成如今这般散漫,纨绔的模样,皇帝还会如此偏袒重用他。
能令一个国家拿出杀手锏对付一个人,这个人的威胁程度,绝不仅仅只是一个带兵打仗厉害一些的将领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