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为了这个家才如此操心,都快变成上了年纪的老妈子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好……”阿喜说着更委屈了,不敢朝上司发火,只能蹂/躏身前那些可怜的沙子。
唐朝朝轻声笑了两下,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个孩子。”
阿喜生着闷气,捏沙子捏得更卖力了,低语自证:“我才不是孩子。”
慕饮秋也笑了,轻轻拍了拍阿喜的脑袋,是安慰,也是感谢。
小孩子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阿喜虽然跟着慕饮秋有些时日,但毕竟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将军要他杀死的人,有着超出同龄人的心性和胆识,也有着这个年纪的天真和纯善。那些百姓的死,他不可能没有任何感觉。
唐朝朝这几日总是被那件事烦扰难以入眠,总是看到阿喜披星戴月拎着剑出门,又一身热气的回来。
在这个宅子里最有胆魄之人,无可争议是慕饮秋。
但他们之中最勇敢的,则是这个怀揣着赤子之心的孩子。至少在唐朝朝眼中是这般,他迎难而上,不困于已去之事的态度,是她与慕饮秋都比不了的。
他们从小到大经历的太多,虽然个个嘴上说得豁达畅快,但又有谁真正做得到?
但可惜的是,阿喜也是人,有态度,也仅是态度而已。
慕饮秋看向唐朝朝,相顾无言,只有一笑。
“消气了?”慕饮秋拿着一壶酒走进房间。
唐朝朝的屋子里没有酒杯,慕饮秋便将酒倒在茶杯之中,还是如往常一般,一口吞进去一半,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皱起眉的唐朝朝。
唐朝朝被他这么一看,眼神立马躲开:“我本也没有生气。”
“那为什么躲着我?”慕饮秋抬起茶杯,送到唐朝朝身前。
唐朝朝没有拒绝,垂眸接过后道:“怎么不说是将军躲着我?”
“我……”
“将军不必解释,我都懂的。所以我说我从未生气,只是胆子小,受惊罢了。”她笑着端起那装满清酒的茶杯,浅尝辄止便将茶杯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