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想让你心疼心疼我吗?我这才回来,你就一直冷冰冰的,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慕饮秋扭过头,满眼笑意。
“没有,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唐朝朝坐在慕饮秋身边,笑吟吟地对上了他的眼睛,难得主动地说道:“我原以为你走了我一个人也没什么,现在才发现,这些天我其实日日都盼着你回来。”
“等到过完年,我就带你回家。”
二人好不容易破了冰,破军突然在门外敲起了门:“将军,何生跑了。”
于是慕饮秋只好放下茶杯去处理他的公务,临走的时候亲了一下唐朝朝的脸,以一副胜者之姿得意地迈出了房门。
唐朝朝用手擦了一下脸颊,表面上嫌弃这位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幼稚的行为,心中却是狂喜,等到人都走光了,一个人钻进被子里将脸埋了进去。
这还是第一次被男人亲,虽然没有什么奇特的感觉,但也足以让她春心狂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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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慕饮秋几人回来还不过半个时辰便都走了,偌大一宅子之中,又只留下唐朝朝自己,实在无聊。
如今福州匪乱已平,她出去也不需要再随身带上十几个护卫,破军也跟着慕饮秋去追那个逃跑的何生,这一次她出门,身边一个跟着的都没有,很是自由。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这种自由的感觉了,从在长安被人刺杀开始,无论她走到哪里,身边都会有人随行,甚至有时连府门都不让她出。虽说这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但是任谁也不会喜欢这样的生活。
相比之下,虽然在望都的日子没有如今奢华舒适,甚至因为家中生意不景气,她还忙前忙后的累得动也不想动,但那样的日子,还是很让她怀念。
至少那时候的她,想说什么做什么,都无需考虑后果。
唐朝朝走在街上四处观望,大街小巷的年味都十分浓郁,没有雪景的新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面前走过一个穿得奇奇怪怪,身行有些佝偻的人。未曾下雨却头戴斗笠,还将斗笠压得很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斗笠男并未注意到这个路人女子,朝着一处几乎没有客人的食肆走了进去,要了两壶清茶,四下观望了一眼后才坐下,即便是进了屋子,也没有把他那不知是遮雨还是遮太阳,亦或者是为了遮脸的斗笠摘下。
唐朝朝狐疑地走得离那食肆近了一些,坐在紧挨着那食肆的烤肉铺子外的桌前,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她有种预感,这个斗笠男人,就是破军说的逃走的何生。
何生在福州是个十分出名的老板,福州各地都有他开的笙歌赌坊,如今那赌坊还好好的开着,就是不知道这人何时,又是为什么会落在慕饮秋手里。
若是他与这福州匪患有关联,也应当是交给朝廷问罪,慕饮秋一直扣着他又是为什么?
唐朝朝越想疑惑便越多,发现这桩案子实在是疑点重重,街市上关于匪患案告捷之事讨论声很少,最多也就是几个人坐在一起感慨一下慕饮秋的功绩。按理说敌国借机侵略,应当牵扯出的是一桩庞大的贪污谋反集团,但关于这些,官府一声未响。
甚至于此地县承对于这件事的根本原因所知也是甚少,影响了福州多年的匪患,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
这些她都能以自己是府内妇女,有关军政之事沾染不多来解释。
但是这福州建筑的隔音做得实在不太好,正常的音量,隔墙不远便能听得十分清楚。而里面说话的两位,也是一点一不避讳。当然,除了唐朝朝,旁人也不会去听他们说的是什么。
食肆内,何生稍微将斗笠抬起一些露出了自己那双发肿的眼睛。坐在他对面是与他一伙帮助倭国从匪患中获利的一个不仅在福州,在天下都十分闻名的大商贾谨予承。
此人年纪不过三十,就已经在大程生意场中混的风生水起。唐池早年还能在众商圈子之中混得开时,谨予承便已经展露出自己极高的行商天赋,开始在商行之中崭露头角。
如今已经是大程的风云人物,近乎无人不知他的姓名。
“我见你那赌坊开得好好的,还以为你没有遇险,没想到还是被那小子抓去了。不过他那些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是怎么跑出来的?”谨予承话音中尽是嘲讽,对于这个年长自己太多的老前辈,他是一点也看不上。
何生早就习惯了这个小辈目中无人的样子,平静地说道:“慕饮秋没有将我的罪行捅出去,只是把我在笙歌楼的心腹都杀了。看样子他并不打算将我们与倭人勾结之事上报朝廷。”
何生并没有回答谨予承那想要看他笑话的问题,沉声说着他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