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一左一右将阿喜牢牢钳制,任凭阿喜如何挣扎也不得解脱,只能看着面前这个慈眉善目,却心如寒潭幽狱之中厉鬼一般的老贼信步至他面前,像在调教小姑娘一般,三指轻提他的下巴,眼神在他脸上来回搜索。
要命的是,阿喜如今心口见了鬼似的狂跳不止,虽然知道这是出于对权臣的紧张以及生死掌握他人之手的畏惧,但如今这场面,就连置身其中的阿喜都很难不想到别处去。
唐朝朝小声吐槽:“没想到堂堂侍郎,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有如此癖好。”
慕饮秋抿着嘴,意味深长地看了唐朝朝一眼,解释道:“常韦然擅观测人心,精通惑人之术,常能兵不血刃撬开人的嘴。”
“……”唐朝朝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思想,有那么一些……龌龊?
“既然他有此等通天之能,你还故意让阿喜被抓去,岂不容易有纰漏?”唐朝朝眸子转了转,问道。
慕饮秋赞许地看着唐朝朝,旋即笑道:“夫人这般伶俐,怎会猜不出我的用意?”
唐朝朝眼神闪开,闷声道:“这查人心的本事,将军看来也是不差。”
如今阿喜正在下方经受“拷打”,若是知道把自己“陷害”至如此境地的将军正和他的夫人在高处调情逗趣,不知心中会是什么滋味。
常韦然个头与阿喜一般高,用如今这个姿势倒是不至于使阿喜感到难受,反倒他自己抬着胳膊久了会有酸痛感。
但他这读心的本事有个缺陷,过程之中不能被打断,否则难以诱惑被他催眠之人说出心声。故只能自行控制住阿喜的头不让其有所动作。
阿喜咬着牙,对于这个阴险的老东西已是满心怨恨,自然不可能配合他,虽然手脚被束缚,但眼睛可以闭上。
常韦然给一个暗卫使了个眼色,那暗卫便推开他身后的门,将其中关着的人提了出来。
伏在高墙与屋檐相叠之处的慕饮秋气息收敛,眸色瞬间收敛,变得谨慎认真起来。
虽然还没看到那屋里关着的究竟是什么人,但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他们此行来此的目标。
阿喜本以为自己拒不配合,会立即招来左右暗卫强行扒拉开他的眼皮,都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却半天没有迎来那痛苦的打击,反而听到了一个让他心慌不止的柔软声音。
“阿喜?”温柔双手被暗卫反扣在身后,手腕处绑着一根粗重的麻绳,将少女娇嫩的肌肤摩擦得红肿起来。
这一招比任何残忍酷刑都要管用,几乎是下意识的,阿喜毫不犹豫睁开了眼。
眼前之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女孩。她眼眶浮肿,鼻尖泛红,应当是哭过。好在身上没有伤口,应该只是被吓到了。
“放开她!”阿喜怒道。
他与温柔相处这么久,除了她与兄长相见时哭了一次,便从未看见她落过泪珠。他不舍得伤温柔的心,自然是见不得她哭得这般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