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酷暑都经历过的慕饮秋也不好受,汗珠子可没有主人那般意志坚强,滚滚而落,昭示着这具身体正在遭受怎样的痛苦。
马车徐徐停下,驾车之人被烤干的嗓子挤出两个字:“到了。”
言简意赅,也没人会怪他无礼。
慕饮秋虽然不好受,但身子还算吃得消,一把将怀中的唐朝朝横着抱起,下了马车。
车外是一座孤零零的茅屋,屋外开了一口井,上面立了牌子:“五金一碗。”
抢劫!慕饮秋第一个念头便是这般。但还是只能无奈拿出盘缠,去朝这井的主人买水喝。
主家长得慈眉善目,笑盈盈地收了钱,捧出两碗水。慕饮秋分了一碗给车夫,另一碗则细心灌入唐朝朝口中。
“都给他们了,你喝什么?”主家没少接待过迷路至他这里的人,但这般有钱的是少数,这般舍己为人的更是没见过。
慕饮秋随口说了个没人信的谎:“不渴。”
主家笑笑不说话。
井水冰冷,喝下之后,唐朝朝脸色好转了许多,但依旧精神不振,萎靡地靠在慕饮秋身前。
车夫原是个强壮的武夫,恢复的很快,还剩下小半碗水,对慕饮秋说:“公子,喝点吧。”
慕饮秋也没有道谢,接过碗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主家第一次看到这般亲和的一行人。一般路过他这里的,都是已经到了身体承受极限的人,没有互相血肉而食已是不易,竟还能如此谦让生命之泉,互助共存,更是他数十年居住在此罕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