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对不起,云儿刚才失言了,您别怪我,我刚才说给您了,这肉有七层,您要一层层的品。”宝云低头说道。
“那既然这样,我先尝了再说吧。”说罢,李御真一层层尝起来,随着每尝一层,脸上漏出不一样的表情。尝罢李御真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张乾元纳闷,轻声唤了一句:“义父。”李御真回过神来,说道“好,好!琳儿,你这手艺可谓登峰造极啦!”
众人不解,张乾元问道:“义父,这怎么说?”
“对于这菜的口味,我已词穷,无法形容,但这菜的学问可是大的很啊,七层代表七情,凡七情者,各家有所不同,儒家所讲乃喜、怒、哀、惧、爱、恶、欲,佛家乃是喜、怒、忧、惧、爱、憎、欲,于医者而言则为喜、怒、忧、思、悲、恐、惊。不管各家如何解释,皆因个人生平所历而悟。这菜如云儿所尝定然只说好吃,然像我们这些知天命的人来讲则大不相同,每尝一层便勾起对往事的回忆,比如儿时入门拜师时的欣喜,对九华山一战的恐惧,对救人济世的热爱,对那些祸乱百姓之人的憎恨。层层递进,层层相扣,真是神乎其技!”
“素问,灵枢,你二人也尝一下。”李御真道。
二人尝罢,素问便道:“师父,白小姐对药草很有研究啊。”
“不错,这药草也有七情,乃单行、相须、相使、相畏、相恶、相反、相杀。但其所选皆为药中上品,且量小无碍。只这人参,功效甚强,恐难寻觅,定是长白山参中极品!”李御真道。
“不错,义父真是高明。”白羽琳点头道。
“参酒为载,撩拨血气,石蜜为辅,调和诸药,麝香安神,熊脂强志,丹砂通神,空青养精,菟芦续绝,人之气、血、神、志决定个人经历,所以这七味亦是人间七情啊。”李御真继续说道。
“哦?哪有那么神奇,我来尝尝。”张乾元满腹疑惑尝了起来。
少倾,张乾元尝罢,不觉眼泪掉了下来,自下山至今,先是名扬天下,又得遇佳人,后经师父仙逝,师门败落,又失手shā • rén,自己沦落成半个废人,今天又跟心爱之人喜结连理。这段时日所经历之事从眼前掠过。
“乾元可尝出其中滋味?”李御真问道。
“嗯。”张乾元只答了一声,不再言语。
白羽琳知勾起了张乾元的伤心事,握住了他的手,冲他点头笑了笑,张乾元也微笑的回应着。
“那这菜是不是应该叫‘人间自是有情痴’呢?无论喜怒哀乐都是人间之情。”张乾元问道。
“是啊元哥,你猜对了。”白羽琳惊喜的说道。
“啊,依我看啊,应该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哈哈哈哈”李御真说罢,大笑起来。白羽琳又是一番羞涩,众人也大笑起来。
酒过三巡,品过其余各菜,赞美之声,不绝于耳,宴罢将散,李御真说道:“琳儿啊,你与乾元成百年之好,乃是他的红颜知己了,我这个糟老头子今天也要跟你做个知己,就叫‘菜肴知己’,你看可否?”
“义父以后想吃什么,琳儿给你做什么!”白羽琳说道。
“好,既然这样,大家也都酒足饭饱了,我这‘义父’你们也不能白叫,乾元重伤初愈,我这里有本门不外传的心法‘黄帝真经’上部赠与你二人,讲的是如何修身养性,培本固原以及我玉真门内功心法,一则作为贺礼,二则助乾元恢复身体。”说罢,从袖口掏出递与张乾元。张乾元接下,跪拜感谢,李御真将其扶起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已让素问、灵枢二人将我的房间收拾出来,作为你们的新房,你们早些歇息,我们就先回去了。”二人称谢,送走众人回房。二人将真经收好,便睡下了。
第二日,众人聚在客厅,白羽琳做好早饭,饭罢,说笑半晌,李御真对张乾元道:“乾元,你们二人心事已了,今日起便让琳儿陪你好好参阅真经,我已经派人去白云涧传信,将你二人之事告知白庄主。”
张乾元听罢回道:“还是义父想的周到,不过乾元师门尚有大事未决,乾元放心不下。”
李御真道:“这个你且放心,你的事我早已报知我派值守掌门,掌门说你乃侠义之士,玉真门对此岂可置之不理,且两派渊源极深,半月前我们已经商量好,玉真门白虎堂四大长老已经乔装去了御剑门山下,有他们在你就安心养伤,此地离御剑门不远,每隔三天便会有人送来消息。”
张乾元道:“义父大恩,乾元如何报答。”
李御真回道:“你以后再讲报答之类的话我也要生气了,你既拜我为父,你的事我自然倾心相助,父子之间,何谈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