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尾随,早已离客栈四五里,佛偈又自思道:“怎的此人轻功高强,行了这么远脚下也丝毫不弱,想必内力也是异常深厚,为何不直接救人,反倒是将我引来此地?糟了,莫不是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想罢便不再追赶,连忙起身返回客店,谁料刚想回头,却见两条白绸冲他袭来,佛偈闪身躲过,借着月光定神一看,原来是白羽琳,便双手合十道:“女施主引小僧来此,莫不是借机将我调开,好让同伴施救吧。”
白羽琳见计被识破,便顽皮的笑道:“你这和尚说的不错,怎么样,中计了吧。”
佛偈听罢心下愤懑,却不能发作,便要抽身离开,白羽琳哪里肯放他,又将两道白绸祭出,要去跟他纠缠,佛偈大怒,也知她武功不弱,便双手将白绸接住缠在手里,笑道:“你是要与我纠缠,然后给他们争取时间吧。”
白羽琳又笑了笑道:“说的不错。”
佛偈怒不可遏,恶狠狠道:“也罢,即便他们被救走,今日我便擒了你却不是更好。”说完不再保留,双膝微蹲,内力源源不断的送到手中,将白绸死死的攥住。
白羽琳忽觉一股强大的真气从白绸另一端传来,不敢怠慢,也将周身真气凝聚双手,二人就借着两条白绸,对拼了起来。
不知不觉已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佛偈心下不安,自思道:“她的内力怎地如此浑厚,比洞庭湖之时精进了不少,倘若再这样下去擒不了她不说,那五个人也被人救走,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当下不再犹豫,突然间使出全力将两条白绸震飞,脚下发力跃到半空,将内劲运足,身边竟似闪出十八位金身罗汉,直直的攻向白羽琳。
白羽琳本想拖延,为张乾元争取时间,二人拼力之际也自有所保留,不料佛偈全力将白绸打回,她顿觉那白绸上传来的力道奇猛,只得一个翻身,将那力道让掉,刚刚落地,又见佛偈真气所幻化的十八金身冲向自己,白羽琳舞动白绸,身形如凤,穿梭于其中,那十八金身绵绵密密,攻守皆有呼应,片刻之间,白羽琳竟不能解脱,佛偈见了只觉胜局已定,还在自鸣得意,却突然间见那十八金身被白羽琳一一击破,原来白羽琳只在伺机寻找其中破绽,破其一余下的便越来越容易,顷刻间,金佛十八身便消失殆尽。
白羽琳缓身落地,闲庭信步般向前走去,佛偈眼见自己绝技被破,心下惊恐,却又突然变脸笑道:“看来女菩萨机缘匪浅,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白羽琳也笑了笑道:“怎么样,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
佛偈见她面无惧色,形态从容,冷笑道:“好,今日我们便各施全力,看看到底是谁强。”说吧,又将身体下沉,气运丹田,无形真气化作有形,佛偈身前竟又出现十八位金身罗汉,只这次与前一次不同,那十八金身并作一排,径往白羽琳攻去,白羽琳却要躲闪,那形似罗汉的力道也随她而去,无法白羽琳只得硬接,两条白绸化作凤凰般直冲对面,二人正在僵持,白羽琳顿觉体内真气澎湃,原来竟是龙血竭与血灵参起了作用,受到外力后被激发,白羽琳大喊一声:“呀!”身前双凤冲破金佛十八身便要穿透佛偈的身体。
佛偈双眼圆睁,不敢相信这一切,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突然,一阵幽闭的声音传来,空中弥漫着佛家六字真言,白羽琳与佛偈正斗到紧要处,眼见要将他败了,却被这声音搅扰,心神有些迷乱,手上的力道便轻了不少,佛偈被两条白绸击退数步,口吐献血不止。
白羽琳刚要收手,突觉身后又是一道阴寒至极的掌力袭来,她一招凤身侧翔,躲过那一掌,立在原地,再一看时,原来是酆都阎王、洪释跟李乾中三人,佛偈见了忍痛说道:“快合力杀了她,她太厉害,留着是个极大的祸患。”
三人见佛偈竟被白羽琳重伤在地,心下也是大惊,会意一番便合力出手将白羽琳围在垓心,白羽琳以一敌三,只两条白绸护住周身,又使出凤舞九天与其周旋,一时间也只束手无策。
洪释见三人也奈何不了她,便抽身出来,口中又将六字真言急急的念叨出来,想要以此扰乱白羽琳的心智,白羽琳分心对抗,虽从以一敌三变为以一敌二,但也未曾占得上风,猛地她无意识间从身后抽出云晶玉箫,一手将玉箫携在嘴边吹动,一手舞动白绸应付二人,三人听到箫声竟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强压向自己,便也催动内力来相抗,几番下来,洪释六字真言竟被箫声压制,酆都阎王与李乾中发现自己体内空洞,竟似使不出内力一般,只得靠外家功夫强压白羽琳。洪释不甘心,也要用出全部内力与之对抗,不料却被箫声反噬,头上汗如雨下,嘴角鲜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