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乾元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颤抖的说道:“可否请师父出来与我相见?”
司马天海凝视着张乾元,顿时让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众人也都紧张起来,程飞飞忙摇了摇司马天海道:“张公子只是想见见他师父,你为何这样?”
司马天海深吸一口气,向院内狂吼一声,只听他这一吼,便如雄狮般咆哮,众人被震在原地,少倾,只见一位衣衫褴褛,跛脚的老头进了院子,张乾元缓缓起身望向那人,眼中早已湿润,那老头步履蹒跚,来到桌前,张乾元身体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心中久久不能平复,眼前这人,正是养育自己,传授自己武功的恩师史无咎!
程飞飞见状,连忙起身让座,更是一脸惊讶,这府中的瘸腿花匠竟是张乾元的师父,张乾元早已按耐不住,跪倒在史无咎面前哭道:“师父!师父!”
史无咎只是微微一笑,将他搀起,口中说道:“好徒儿,快起来。”
张乾元收拾自己的心绪,连忙问道:“师父为何如此?”
史无咎叹道:“有些事你没经历过,所以体会不到。”
张乾元不解,接着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史无咎望了望司马天海,司马天海回应:“前辈如实道来便可,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史无咎听罢点点头,转向张乾元道:“此事说来话长,要从靖康之变前说起,当年宋徽宗赵佶为了谋求私欲,不惜压榨天下百姓,导致各处爆发起义,为师祖籍洛阳,年轻时从军,亲眼见到民怨沸腾,但职责所在,只望有一□□廷能够认清形势,洗心革面,没想到他们却变本加厉,不去安抚,却肆意镇压残害无辜百姓,从那以后,我便逃了出来,一路西行,入了御剑门。”
“可这跟师父假死又有何关系?”张乾元不解道。
史无咎淡淡的说道:“你莫急,听我慢慢道来。那时我们地处西夏,门内却多为汉人,所以心还是向着宋朝,但贺兰山北段多是游牧族群,离辽国也近,澶渊之盟后那里的人们休养生息,渐渐过得富足起来,谁料赵佶见金国崛起,把辽国打的节节败退,便背信弃义,又与金国签订海上之盟,意图趁机夺回燕云十六州。”
张乾元插话道:“这对于宋朝来说,也不是坏事啊。”
司马天海听罢冷冷一笑道:“你虽是汉人,但从小在西夏地界长大,为何却一直帮宋朝说话?”
张乾元竟被怼的哑口无言,史无咎见状连忙止道:“公子便不要为难他了,让我继续说下去吧。”
司马天海不再言语,只听史无咎接续道:“自方腊起义后,宋朝早已没了力气对抗辽国,因此宋徽宗君臣首鼠两端,企图骑墙看戏、两边讨好,过了两年,稍微恢复些元气便又联金征辽,可谁知被金军碾压的辽军却将宋军打的惨败,最后宋徽宗只落得一个出兵仓促,退兵草率的笑话。后来金国夺了燕京,赵佶又厚颜无耻的买回燕京这座空城,同时还诏令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再后来张觉背金降宋,赵佶竟同意了,此事正好被金人抓住把柄,辽国已经完了,金国还有什么理由让烂透了的宋朝存在,于是金国便趁机向赵佶索要张觉,在金国的威逼利诱下赵佶也真的将张觉杀害了。就是这件事,寒了那些燕云降将跟郭药师的常胜军的心,此后,宋朝的人心便已经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