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孝并未回答他,指望着李乾中远去的身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周青山心道:“这小子也太心善了,若是李乾中再去城外做坏事,岂不是放虎归山,不行,我得跟出去看看。”说完,也不拜辞,直接跟了出去。
李仁孝见二人先后离去,便向场中喊道:“都住手,放下武器投降者无罪。”
那些重甲兵见好些同伴被活活烧死、烫死,心下早已恐惧,已无路可退,又听到李仁孝的话哪敢不从,慌忙将武器抛了,跪在地下,李仁孝见胜局已定,便连忙命人散开,让那些铁浮屠将人救起,只见那哀嚎声充满皇宫,好多人被烧的只剩一副盔甲躺在地上,景象惨不忍睹。李仁孝喊道:“你们都将武器、铁甲卸掉,自行回国去吧,赫连将军,将他们安全送出国境。”那将领领命,发下命令,率人领金兵去了,李仁孝注视着场中的一切,竟自出了神,旁边大臣上前拜道:“皇上,这里的事情已毕,您还是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给军队便可。”李仁孝点点头,转身回到殿内。
李乾中踉跄的刚出了宫门,耶律宁真便来到他的身前,见他身负重伤,冷笑道:“本来还想等你们拼个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只有你自己狼狈逃出来了,真是老天有眼。”
李乾中既惊且怒道:“我让你们守在宫门外,没废你们一兵一卒,倘若一起进去,你们现在也已死无葬身之地了,不感激我便是了,反而却要算计与我。”
耶律宁真怒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蒙骗我,告诉你,当年你设计毒害我姑姑的事我早已知晓,今日便要替他报仇雪恨,拿命来吧!”
说完抽剑便向李乾中刺去,李乾中被周青山震了一掌,伤势不轻,只得苦苦支撑,七八合后便力不从心了,耶律宁真将仇恨注入剑内,招招要置他于死地,见他已到绝路,更是步步紧逼,猛地一掌拍中他的胸口,转身一剑便要刺穿他的胸口!
且说李仁丰自在房中被周青山点了睡穴,直睡到第二天午时,起身去敲耶律宁真的房门,半天不见有人回应,便推门进去,但房内空无一人,思量半天突然想到:“莫不是二人都已去了皇宫,那便糟了。”想完连忙起身,径往兴庆府赶去,到了兴庆府城外,只见四周城门紧闭,李仁丰亮明身份,方才进去,行至宫门,见李乾中与耶律宁真打在一起,李乾中不知怎地,竟招架不住,李仁丰大声喊着,便往二人身前赶去,二人正在酣斗,哪里听得见别人的话语,李仁丰刚跑到二人跟前,见耶律宁真一剑刺向自己的父亲,本能的冲了过去,挡在李乾中身前,耶律宁真报仇心切,哪里管顾的过来,一剑便刺透了李仁丰的身体,等她定睛看时,鲜血早已顺着伤口染红了李仁丰的衣衫,耶律宁真惊呆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脑袋里嗡嗡直响,而李乾中见自己的儿子为自己挡下这一剑,心痛不已,大喊着“丰儿,丰儿。”将李仁丰抱在怀里痛哭起来。
耶律宁真回过神来,冷道:“你快让开,我要杀的是她,与你无关。”李仁丰虚弱的望着她道:“宁真,要杀你就杀我吧,他是我的父亲,怎么会与我无关。”
犹豫之间,周青山连忙赶了过来,见此场景,从怀中掏出一颗大还丹塞到李仁丰嘴里说道:“小姑娘,这位公子人不错,你要杀的又不是他,怎么忍心下手。”又封住李仁丰周身大穴,接着说道:“我把他穴道封住了,你轻点将剑拔出。”耶律宁真听罢,清醒过来,见自己的剑插在李仁丰身上,便有些颤抖,周青山见他迟迟不肯拔剑,便道:“你别抖啊,不然的话交给我吧。”说完便去耶律宁真手中接剑,耶律宁真直直的看着李仁丰,心中充满歉意,杵在原地不知所措,周青山慢慢的将剑拔了出来,从怀里掏出金疮药,给他包扎伤口,又朝李乾中说道:“你哭什么哭,要不是因为你的私心,怎么会把他害的这么惨。”李乾中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孩子,你坚持住,我这便带你去医治。”周青山喝止道:“他伤的严重,不能乱动,否则流血过多就危险了。”李乾中慌乱道:“那该如何是好?”周青山道:“姑娘,你赶紧派人去做个简易的担架,我去找皇帝,让他派御医前来。”又对耶律宁真说道:“先把你俩的恩怨放下,我在客栈里见你们二人是一起的,他待你挺好的,等他的伤势稳住再找他算账不迟。”耶律宁真点点头,望着李仁丰,见他虽是痛苦,却也在看向自己,不自觉的便将头转过,轻声道:“好。”转身喊来手下人,吩咐去做了。周青山见她应下,气愤的对李乾中说道:“那我现在去找皇帝啊,你老老实实的,不要想什么坏主意,否则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连忙朝宫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