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司马天海正在厅上想事,见天宇缓步走来,便喊他坐下,见他不说话,便先开口:“天宇,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恨,可咱们亲兄弟之间还是血浓于水的,这些日子你跟她在这里,我见你不似以前那样焦躁,对于你二人都是好事。”司马天宇也不看他,只冷冷的说道:“舜华跟鸿渐回山东后,她心情便不是很好,嫂嫂倒是有些耐心,常与她说话,我们不妨就跟着吧,反正在这里也帮不了多大忙。”司马天海见从他嘴里喊出“嫂嫂”心下高兴,忙说道:“嗯,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舜英你还要多关心,时间长了她自会明白你的心意的。”司马天宇缓缓的起身只留下一句:“我知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说完便起身往厅外走去,走了两步又止住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十殿阎罗的修罗傀儡阵已经练成了,若是让酆都阎王的幽冥遮天掌破了泥卢都,便可与你一战,等到了陈莫层,就是十个你也不是对手,你寻了十余年,五行阵,天罡地煞功都无法与之匹敌,八荒剑阵就是唯一的希望,还有除了湛卢,其他的都在张乾元手上,这些年你用尽心思,助这些人成长,无非就是最后跟你一起靠这剑阵来对抗修罗傀儡阵,你真的有把握吗,你觉得他们真的能行?”司马天海眉头紧皱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司马天宇冷笑一声只说道:“别忘了,我也是司马家族的后人,等你把剑集齐再去参详剑谱的奥秘吧。”说完便往外走,出门时却见史无咎立在门外,朝他低了低头,径自离开了。
司马天海呆坐着,他知道天宇的话正中了自己的死穴,正出神间,却见史无咎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司马天海给他让了座,史无咎说道:“公子为何不直接杀了酆都阎王,除了这个后患。”司马天海见他都已知晓,便说道:“他是金兀术的心腹,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杀得了他,如果金兀术知道了,那岂不是跟他撕破了脸,到时候一切便前功尽弃了。”史无咎略加思索,微微一笑,起身道:“那老朽便不给公子添麻烦了,您再想想吧。”司马天海送走史无咎,只在厅上又坐了良久。过了三日,司马天宇跟程飞飞一行人便收拾好行李回开封去了。
翌日,酆都阎王正在房内打坐,却见外面有人来报,金兀术要他跟随出门,他连忙起身去了,刚走不久,便有一人进了他的房内,那人来到桌前,端起水壶打开盖子,将一包白色粉末倒了进去,收拾好了,来到门口见四下无人便阖门而出,等到半夜里酆都阎王回来,唤人来掌上灯,便坐在桌前端起茶壶倒水喝了下去,等他喝完,突然感觉内息渐渐的消散,心道:“糟了,有人在水里下毒,这毒性跟‘五花脱骨散’一般无色无味,定是周围的人做的,这人现在暗处,我若露出破绽,必会遭他毒手,只得装作无事。”想罢便依了心计,边起身向外面走去边喊道:“来人。”下毒之人却在窗外躲着,见他无事,心下惊道:“他怎么会没有反应,莫不是装的要借机逃脱,不行,得赶紧下手,等人来了,前功尽弃不说,这种良机以后就怕不会再有了。”说完一指弹出将灯打灭,破窗而入挥剑向他刺去!
酆都阎王虽说此时内力尽失,但身手还在,竟躲过了这一剑,连忙退到房内,那人便也追了进去,二人在房内搏斗,身手都被限制,酆都阎王只绕着桌子与他周旋,那下毒之人竟是个跛子,仗着内力弥补了脚下的不足,见他边躲闪边向外大喊,一脚踢翻桌子,手中的剑掷向酆都阎王,酆都阎王躲闪之时被他赶上,见那跛子挥掌拍向他,他却想要架开,无奈力乏,双臂被对方震开,胸口顿时受了两掌,脚下不稳,蹲坐在床上,猛地喷了口鲜血,那人又是两掌携劲力袭来,酆都阎王瞪着大眼静等着,突然门内窜进两个卫兵,挥刀横批向那跛子,跛子连忙双手架开,不料酆都阎王却将他的剑拾起,跟上一剑向他刺去,见势不妙,跛子便连忙躲闪,腿上又被他划了一下,他忍着疼,从窗户翻出,此时众人都已赶来,洪释见状便问道:“是谁,这么大胆?”酆都阎王忍痛道:“是史无咎!”众人大惊,洪释又问道:“你怎么知道?”酆都阎王将剑掷在地上说道:“他的身手错不了,又是个跛子,我中的还是五花脱骨散,除了他还能有谁。”洪释将剑捡起慌忙喊人跟他翻窗沿着血迹追了出去,竟真的到了司马天海府上,连忙叫人敲开了门,司马天海穿好衣服出来,见洪释等人气势汹汹,便问道:“大半夜何事来此。”洪释忙合十道:“阿弥陀佛,司马公子,史无咎适才给苗门主下毒,想要加害于他,我等将苗门主救下,沿着血迹追到了这里,他的剑在此,苗门主还说那人是个跛子,身法也跟他一般。”司马天海听罢大惊,心道:“该是那晚我跟他说完他便有了这般心思,所以才自己行动的。”想罢便说道:“只凭这些就断定史老先生恐怕不妥吧。”此言刚出,金兀术却也已经赶到,上前道:“史无咎虽是公子的人,但苗门主也是我的贴身护卫,倘若这般公子还在袒护他才是真的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