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司马天海便耶律宁真回燕京去了,二人直奔金兀术府上,金兀术忙赶出来迎接,见司马天海头发全白便十分惊讶,司马天海便说程飞飞身体抱恙,金兀术探询一番,司马天海只道正在调养此事便一笔带过,接着借听闻金兵攻打全真教之事问金兀术何时南下,金兀术却十分不悦道:“说起此事,我还想问问老兄,为何你那些朋友阻挠我军围剿全真教?”司马天海听罢略加思索回道:“实不相瞒,之前那个在我府上自裁之人乃是养育张乾元的恩师史无咎,十年前我劝他追随于我,便乔装成我府上的花匠一直跟在我的身旁,后来二人重逢后也已经相认,所谓师徒情深,史无咎既然死在我的府上,张乾元便心怀怨恨,如今我二人也因为此事而反目,再者同属道宗,江湖门派互帮也是常有之事,那统兵前去的不是已经放回了嘛,说明他们也只是为了自保,却无与金国作对的想法。”说完长叹一声。金兀术听罢又喜又忧,便佯装道:“唉,看来此人蓄谋已久,知道了当年御剑门之事却隐忍不发,若不是当时援兵到的快,恐怕阎王便会命丧其手。”司马天海笑了笑说道:“既然事情已过,就请太子带我向阎王道个歉,人已经死了,就不要再多想了。”金兀术也笑道:“这个好说,都是自己人,至于南下,朝中已经拟定,这次征宋,朝廷会派出几十万大军,将会是场决战,这日子也应该快了。”司马天海听罢心中便有了计较,说道:“好,那我们便再将蛊毒施种一遍,等到南下时他们便会派上大用场。”金兀术点点头,便吩咐洪释跟他一同前往。此事完毕,众人又返回去见金兀术,司马天海道:“太子,事情既然完毕,那我便带这些人先回开封,一来在那里等候太子消息,二来我的家人都在那边,张乾元身边高手众多,恐他报复。”金兀术前后思量一番便答应了。
等二人领手下再次返回开封,司马天海早已将手下身上的蛊毒解掉,回到府上便将金兀术即将南下的事告诉众人,众人担心不已,李御真将其叫到房内便露出凝重之色,司马天海忙问道:“先生是不是担心一旦战事燃起,无数的黎民百姓便会受到波及。”李御真叹气道:“唉,不仅如此,连年战火,百姓早已苦不堪言,其实当初你找我的时候我也内心挣扎过,玉真门跟岳将军早已是莫逆之交,但当初之所以帮你就是因为你所做的对百姓、对自己对我们所认同的人并无害处,至于你的抱负能不能实现不是你一个人能左右的,经过史老先生跟飞飞的事你也应该明白,一个人虽然强大,但想保护所有身边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这时你内心的选择是什么?是让他们的牺牲毫无价值,还是再防止以后的事不再发生,这种选择将会决定你的人生走向。”司马天海心头一震,略微思考,又听李御真道:“史老先生离世,你愧疚难当,飞飞受伤,你曾经接近崩溃,这也就说明了你内心选择了什么,天海,为了天下人你可以奔波劳碌,但在情意面前你却深陷其中,这就是为什么你的身边能够聚集一大群人的原因,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是笼络一批志同道合的人为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能够决定的。”司马天海深沉的说道:“先生说的不错,不瞒先生,当初这话我也曾跟飞飞说过,如果不是遇到飞飞,我想这份事业我定会继续下去,可自从跟她在一起后我便决定了,这世上能够动摇我的决心的只有她一人,之前她一直坚定不移的支持我,让我能够从容应对外面的事,可自从她受伤以后,我便告诉自己不能太自私,所以我已经下定决心,这次不管成功不成功,我都会先治好她,从此以后不让她再受一点伤害。”,李御真点点头道:“恩,既然你心中已经明了,那就去做吧,什么皇帝江山,即便你都得到了,天下也不会因你而太平,百姓遭受的苦难也不会因你而少受一点苦难,既然总有人要去做,那就交给内心决绝的人去做吧,有情之人总会为情所扰,又怎么会有多余的心力去做天下之事。”
二人回到厅上,司马天海便对众人说道:“众位,既然太子已将南下之事告于我等,那大家就做好准备,想必征宋之事便在眼前了,李先生,我的这些手下就先暂时住在这里,我会吩咐他们一切都听您的调遣,阿伟,这些日子你就留在天龙客栈,发出消息,将所有人都召集到此,等待金国的消息,暂住的地方我会另行安排,天宇,我也有一事相托,府中的事就麻烦你照料了,我还有事要外出。”众人听命后各自去了,司马天海便一人翻身上马,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