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边走边想,周青山不知道怎么办,便只好糊弄他先跟自己回去,又怕于婆婆骂他,便直接回了总坛,将李仁丰发疯一事告诉众人,李仁丰一直嘟囔着要见耶律宁真,见众人都不理会,周青山无奈只得央求李御真想办法,李御真也自是不答应,只让放他回去,周青山叹气道:“这小子虽然做过错事,但也曾有恩于我,我不能见死不救啊,虽然宁真姑娘已经死了,但是他也算一片痴心,方才这样的,他本性不坏的,就是因为受了坏人的指使才会这样。”,李御真知他说的不错,但事已至此也不便出手,便回道:“周大哥,你说的不无道理,我们也曾听说过,当年在西夏的时候他曾经帮助过你,但是你也救过他一命,你们就算是两不相欠了,再者,耶律姑娘临终前天海曾说过,宁真是司马家的人,你再让他惦记着,那岂不是羞辱了天海?”,周青山思量片刻,知道众人不肯帮他,便垂头丧气的带着他回山腰去了,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司马天海领众人回来,司马天海见李仁丰跟在他的后面,便闪在了一旁,白羽裳见状便连忙上前道:“阿公,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周阿公有些不知所措,李仁丰却跑到墨舜华面前打量一番,说道:“她不是宁真啊,你知不知道宁真去哪里了?”,众人见他有些不正常,便已明白了三分,周青山跑到司马天海身边道:“小兄弟啊,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他的脑袋不太灵光了,到处喊着要找宁真,你知道的,他虽然做了很坏的事,但本性不坏,还有就是,我从开封带他回来的时候他还救了我一命。。。”,他的话还未讲完,司马天海便不再理会,一人离开了,周青山尴尬的留在原地,白羽裳朝他摇了摇头便带着众人跟了上去,见众人消失了身影,周青山便只得带着李仁丰回山腰去,他失落的走在前面,见李仁丰却是满脸天真的跟在身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二人到了山腰,周青山刚推开山门,王凌峰正在院内打理着花草,见他带回了一个人来,便问道:“这几天又跑哪里去了,连个话也不留。”,周青山来到桌前坐下,也不说话,王凌峰奇怪道:“往日里就你话最多,怎么今日带个人回来,就变成哑巴了?”,周青山坐不住,又站起身来道:“师兄啊,你说我做的对不对啊,这个人便是李仁丰,就是他杀了宁真,可是呢他还救过我一命,我不能看他这样坐视不管吧。”,王凌峰看了看李仁丰,见他只傻傻的发笑,便问道:“他怎么了?”,周青山回道:“哎呀,也是个情种,宁真死了以后他就疯了。”,王凌峰点点头回道:“你去过总坛,见过司马公子了吧?”,周青山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话音刚落,于婆婆便从房里出来了,见周青山回来,劈头盖脸的骂道:“好你个老不死的,还知道回来啊,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边说边向他走了过来,还未近到身前,周青山便指向李仁丰,于婆婆顺着看了过去,见李仁丰正蹲在篱笆边上玩弄花草,问道:“他怎么来了?”,周青山回道:“我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他跟李乾中在一块,就跟了去,一直到了开封,后来才知道他已经疯了,不过我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中毒了,他救了我一命,我便把他带回来了。”,于婆婆听完骂道:“又去偷吃了是吧,你就不能有出息点?怎么不把你毒死,还把他领了回来。”,周青山见她也是厌烦,很是无奈,却听王凌峰劝道:“好了,人都这样了,就不要再说了,何况他也救了青山一命,别人说可以,你就不要再骂他了。”,周青山忙跑到王凌峰跟前笑道:“是啊,师兄,你也赞同我的看法。”,王凌峰白了他一眼道:“他的事我也听了不少,这孩子倒也是可怜,本来一个挺善良的人,被他爹给连累了,又是个痴情的种,如今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怪可惜的。”,于婆婆见他给李仁丰开护,喊道:“那宁真姑娘就白死了?”,王凌峰回道:“当然不是了,如今他变的疯疯癫癫不是已经受到惩罚了?再说他失手杀了耶律姑娘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我想他既然深爱着那位姑娘自己更是不希望如此,人谁无过,难道就不能给他个改正的机会了?”,周青山听罢忙附和道:“就是就是,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是不是这样说来着。”,王凌峰点头笑道:“平时也没见你这样,没想到还有这般认识。”,于婆婆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当时在云顶客栈的时候他还主动帮我们掏钱,那时见他也是个秉性纯厚的孩子,要怪就怪他那个狠心的爹,给这孩子留下祸根害了他,还有他要不是这么痴情也不会被坏人利用,说到底,就是没有人能够好好的引导罢了。”,周青山见于婆婆话语间也软了下来,心下大喜,忙道:“你说的对,既然没有人引导他,那我们就帮帮他吧,要是让他再回到李乾中身边就会越陷越深,是也不是?”,于婆婆问道:“怎么帮?我们又能做什么?”,周青山来回踱步,想了半天说道:“咱们得想办法先把他治好,然后再慢慢引导他。”,王凌峰笑道:“这神医毒仙的都在玉真门那里,要想治好他只能去下面想办法。”,周青山急道:“可是我已经去过了,他们都不答应,这可如何是好。”,三人计议一番,王凌峰便道:“这几日我看司马公子情绪不错,不像是身边人刚过世,如果所想不错的话,他的心境已经豁然了,之所以排斥此事该是因为李公子所惦念的乃是自己的枕边人,如果这个心结打开,那李先生跟韩夫人该会帮他医治的。”,于婆婆皱眉道:“可毕竟宁真姑娘是他的人,这种心结怎么打开?”,王凌风戏道:“当年我们三人不也是这样,你跟青山在一起后他不也是还喊我师兄,让我给你炼丹。”,于婆婆听罢脸上一红,啐道:“都多大年纪了还提这事。”,周青山道:“就是啊,师兄说的是,我跟天海又没得比,既然我都能接受你惦记阿好,他也不会在意一个傻子记着自己的女人。”,王凌风听罢嫌弃的斥道:“你说他就说他,怎么把我也扯进去了,真是越老越不正经。”,说完一生气,自己进屋去了。周青山喊了几声,见他没有回应,便转向于婆婆,于婆婆白了他一眼也回自己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