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琴女见他上台,便停了手,起身问道:“老伯伯,您这是做什么?”,郑河渊一脸严肃道:“你们俩弹得不错,不过呢还有待进步,我也学得两首,弹给你们听听如何?”,二人相望一番,正不知如何是好,司马天海却从台下跃了上来,走到一名琴女身前附耳一番,那女子听罢有些惊讶,连忙去了后台,不多时便有二人急急的跑来,众人见时竟是白家夫妇二人,皆是惊喜,二人却要拜下,被司马天海一把拦住道:“大家都来了,郑老前辈却要在此弹琴。”,男子便道:“哎呀,‘琴痴’郑老前辈能够亲自演奏,这画舫才真是蓬荜生辉。”,郑河渊一脸得意,谦虚道:“随便弹弹,随便弹弹,给大家助助兴。”,二人会意一笑,便退到后面,郑河渊走到台前,冲白羽琳喊道:“丫头,上来,我们再来合奏一曲。”,白羽琳也来了兴致,纵身跃上,从身后抽出云晶玉箫,横在面前,两人一起竟将九天星河曲演奏的完美无暇,演奏完毕,台下早已静默,郑河渊站起身来,见四下寂静,便咳了两声,台下方才有了反应,郑河渊朝向那公子挑挑眉,那公子看罢,不敢再待,转身灰溜溜的逃走了,郑河渊却要喊他,被司马天海止住,白家夫妇二人忙将众人让到里面。
会客厅足够大,众人寒暄一番排好座次,瑶瑶、玖儿、玉儿便被女眷抱出玩耍,只留白家大哥跟几位仆人伺候,虽是早已相识,但司马天海从未详细将他介绍给众人,于是开口说道:“乾元,你还记得刚出江湖之时路过白家村的事情吗?”,张乾元点点头回忆道:“当然,后来也听你说过,你当时藏在暗处,等我走后取了金羽缚龙索还救下一对夫妇。”,司马天海笑道:“不错,我当日所救之人正是眼前这位白大哥跟他的夫人,他们本来就是我的人。”,张乾元恍然大悟道:“原来却是两位,之前见时因日子久了竟一时没认出来。”,白家大哥笑道:“张兄弟,当日多亏你啊,要不是你跟司马兄弟出手,我们二人的命早就没了。”,张乾元回道:“当日我还以为二位已经命丧洪释之手,未及查验便做别的事了,不过这也算是种善因得善果,要不是二位的金羽缚龙索,也没有我张乾元的今天。”,说完便一同笑了起来。
白家大哥将姓名报上,原来他大名唤做白雄,夫人姓蒋名兰,白雄同众人又聊了几句,仆人便将酒菜端上,又出厅去请白羽琳等人,待人都齐了,皆开怀畅饮,酒至半酣,白羽琳开口问道:“白雄大哥,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白雄撂下竹筷说道:“这还得多亏司马兄弟,当日濠州一战后,便无他事,一众兄弟自行遣散,白家村早就被毁,我跟你嫂嫂却是无家可归,都已经在外漂泊了数年,司马兄弟知道后便告诉我们让我们来这里接手这画舫,一来呢我们颇懂些穿针引线的功夫,给些达官贵人做活,二来这里人多,消息也通,有什么重要的事也能及时知道。”,众人听罢皆点头称是,司马天海微笑道:“二位可不是颇懂穿针引线的功夫,若要真的论起来,你们的这门手艺也算是天下无双,要不然怎么能将金羽缚龙索做成呢?”,白雄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又听墨舜华问道:“白雄大哥,我这里也有一方金蚕丝所织的衣衫,叫做舞落金羽,不知道大哥听没听过。”,白雄听罢大喜道:“这个自然,不瞒墨姑娘,我们这金羽缚龙索的工艺跟舞落金羽却是一般,而且舞落金羽便是出自恩师之手,若是可以,白某想亲眼看一看。”,众人也是惊讶,墨舜华听罢笑道:“当然可以。”,说完起身从后面包袱内将舞落金羽端出,白雄连忙上前查看,张乾元亦将金羽缚龙索拿来,二者放在一起,众人围上来观看时,但见两者都是金光灿灿,条理分明,白雄便要上手将舞落金羽提起,一不小心却将手割破,蚕丝竟似刀般锋利,莫舜英见状连忙道了声“小心”,白雄收手说道:“无妨,师傅她老人家果然厉害,这舞落金羽每一根都是极为细致,比起金羽缚龙索不知要高明多少倍。”,墨舜华听罢点头道:“是啊,最初我娘将此物交给我的时候我穿在身上也曾被划破,后来才做了软衬套在里面,只是穿着极为不便,因此闲时便将她脱下。”,周青山也来了兴致,本想也上前摸一摸,见白雄的手被划破,便不敢乱动,只掺和道:“是啊,这东西真厉害,你师傅更厉害啊,竟能造出它来。”,白雄听罢骄傲道:“师傅当年乃是徽宗赵佶的御用缂丝师,赵佶当年酷爱书法,但他骄奢淫逸,连宣纸都不用,只用些极细致的缂丝制品,而这些大多都是出自师傅之手,靖康事发后,师傅便逃出了皇宫,带着蒋兰来到白家村,我见她二人无家可归便留下她们,师傅将这手艺传给我二人,才有了后来的事情。”。众人听罢方才知晓,无不夸赞此人的手艺跟白雄的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