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与你切磋武艺的,是方才那两位送你出府的武嬷嬷之一吗?”
“嗯。”
“若真想教训你,长公主麾下有的是人,犯不着由她最信任的两位武嬷嬷来陪练。
再者,她老人家问你西疆之事,不也正是变着法在考校了解你吗?
你这次过来,是为了将你的优秀、你的不满,还有孟家子在京城仗着祖辈名号胡作非为的事情都挑明给长公主看,叫她不能再装聋作哑作壁上观。
如今目的达成了,还需要担心什么?你怕她老人家对你观感不好吗?”
稻琼皱起眉头,“我又不怕她,她自己没管教好孙辈,凭什么看不惯我?”
良善的人总会自省,稻琼一直都是这么个性子。
可她又不是那等会受气的,只稍微开解或自己烦闷待一会儿,自个儿就想开了。
萧缇眼底涌上柔暖的笑意,却又似想到什么,眸光黯淡了下去。
正是阿琼这样的性子,叫她曾在自己这儿碰壁受了多少委屈。
那时的萧缇冷心冷肺,对谁都不肯轻易交托真心。对稻琼的靠近不拒绝,也只是因为她一居于内宅的弱女子,依托侯府无依无靠,稻家少帅的庇护亲近于她有用罢了。
萧缇又靠近了她一些,“阿琼,你既与人动了手,伤着没有?”
涉川长公主身边的武侍嬷嬷,当年可也是在司衙任过职的好手。
稻琼摇头,往边上挪了挪,直到此时才问了萧缇这些时日铺垫作引,想真正告诉她的事情。
“你说你重活了一回,要我必须拿下东城都尉一职,还有那日后成立的劳什子天机阁……”
稻琼其实更倾向于萧缇得了什么机缘,似卜易问卦一般窥探天机,瞧见了众多变数影响下可能会出现的某种未来。
“你窥见的情景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谋职失败,日后也再无机缘被除魔司招入,妖身败露为天机阁所杀吗?”
她是西疆伏魔平海将军,朝廷虽不管大妖与修者的争斗,但好歹披了身官皮,修派那些除妖道士不可能轻易察知她的身份,那就只有所谓的天机阁了。
可天机阁既然是朝廷成立与除魔司分庭抗礼的阁司,怎敢动她?
西疆狼鹫军主帅、镇国威武大将军稻建桓可是她爹,如果真到了那天,稻家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