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部分人犯的都算不上什么大事,不必进铁狱,扔进司衙后头的“自省狱”里待几天反省反省就行。
那个被jsg称作“自省狱”的地方,说是牢房,其实也就是司衙监寮后头的一间简陋大院,前后好几进都被铁门隔开。
关进去的人不换囚服只上枷,分批隔离检讨,只要老实面壁反省,到期等家里人来接就行了。
但这群世家子弟本就不是什么安分听话的主儿。
打架的时候孟衡人少吃了亏,进了自省狱,正巧又碰见好些臭味相投的浪荡子也在上元节时闹事被抓了进来。有了相熟的人帮衬,两伙人旗鼓相当,挑起火来在自省狱里又干了一场。
这次就没那么好脱身了,这群纨绔子弟被司衙当值的旗官罚了三十钢鞭。
据说东阳公亲自出面给孟衡求情,才叫他免了这顿好打。但稻泽没这个好福气,乖乖与其他人一起挨了罚,被关入司衙大牢里又待了几天,等到了时限,稻煦才派人去把弟弟保了出来。
“二公子见过太夫人后,就被二少夫人接回院子里养伤去了。”
稻琼想了想,决定看二嫂的面子上暂且先放二哥一马。再则,萧缇跟她说的那些事情,许多也都还没有发生。
日后稻家的没落,起于父亲之死,直接原因是二哥误入歧途后与狐朋狗友的荒唐行径叫他人抓住了把柄攻讦,而她妖身暴露则是压垮将军府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缇说的没错,稻家如今虽看不出有什么危机,但作为顶梁柱的父亲一旦倒下,大哥身残,二哥再拖后腿,所有的担子就都压她身上。
她一出事,稻家就完了。
稻琼眯起眼睛,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瞧这天,一会儿许就要下雨了。
她伸手掸了掸肩膀靠廊柱蹭上的一浅层灰,转身顺着阁廊返回自己院子,“洛惟,来帮我上点药。涉川长公主府上那几位嬷嬷的武艺当真了得,改天若有机会,必得再去请教一番。”
“大人,您不去找泽公子吗?”
“过一段时间,先等二哥这回受的伤都养好再说,现在还不到时候。
要想叫一个人真心悔过不再犯,得等他刚开始犯错的时候就吃到亏。左右爹在京城,什么都还能兜住,等他晓得疼了、怕了,自然也就不敢了……”
秦洛惟听不大明白,但朦朦胧胧察知了一点主君的意思,不由心头暗自为倒霉的二公子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