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拨拢几下长发,把吹风机收回抽屉。柜子上坐着一副白色相框,里面的小姑娘身着一袭芭蕾白裙,修身舞裙勾勒出她的颀长身姿,正微笑着手举金奖杯站在舞台上。
“昔昔?昔昔?”
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昔昔,生日快乐。”无比熟悉温馨的地方,一个女人将一盆仙人掌小盆栽递给她,温存摸了摸她的头,“希望你能像它一样,永远坚韧勇敢。”
桌子上摆着一个精致的奶油蛋糕,香气馥郁的奶油中伫着一支瑟燃的卡通蜡烛,中间刻着一个数字“15”。
女人手肘拐拐身旁男人,小声道:“说点什么呀。”
男人:“你不是已经说了吗?”
“今天可是女儿生日,你怎么这么呆头鹅呢?”母亲被气笑了。
“好吧。”父亲笑着应道,随后看向脸蛋略糅青雉,圈着生日礼帽的女儿道:“爸爸嘛,希望你将来可以和我跟妈妈一样,找到永恒的珍爱。是平平淡淡也好,轰轰烈烈也好,相濡以沫也罢,我都希望你们可以并肩一生,执手相?。”
母亲:“你现在说这个会不会有点早呀?”
父亲温和一笑,像沐浴春日的风:“没关系,她总会理解的。”
……
“昔昔,快救救我们,我们好痛苦!”无垠的幽暗空间里回荡起母亲的哭音。
她寻不到人,走了很远,才望见眼前背对自己的两道身影。
她往前走去,只见那两道影子缓缓动身,转向自己的,竟是双目全失、只余两对黑漆漆的空洞,口中盈溢着淋漓鲜血的人,无衣遮挡的皮肤之处伤痕惨烈遍布。
蒋昔双目骤睁,起身而坐,薄毯顺势脱落半截。她呼吸稍泛急促,继而单手捂住半边脸,长舒一口气……又是这个梦。
稍作冷静后,她掀开毯子下床,从行李箱中翻出那个小白瓶,瓶口颤抖着吐出一粒白色圆片,被蒋昔掺水吞下喉去。
也不知道在思想什么,蒋昔就这么在床边怔坐半晌,刚准备重新躺下,手意外触歪枕头,使它被迫偏了个身,恰巧露出躲在下面的两颗糖果。
是之前雪妍买给她的蜜桃味果球糖。雪妍走之前特意给她留这儿的,那天她看出了蒋昔很喜欢这种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