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后山开了很多花,果子也结了不少,尤其是荔枝;还说昨天跟着邻居去海边看他们出海捕鱼,带回来很多海产;奶奶最近在蒸米糕,这次加了玫瑰酱……
被听筒过滤后的声音没有那么清亮,多一丝甜软的黏糊,江妍听着电话,一只手还在习题册上,早已经没有半分看题的心思。
那些字开始变得晦涩难懂,总有一双手将她死死按在书桌前。
声音在诉说另一种生活,仿佛形成某些咒语,一字一句诱发心底最深处的渴求。
想逃,很想逃,哪怕只是一天,一分钟,一秒,她都不想多待。
要走吗?
想走吗?
想做什么?
去哪里?
躁动的因子在急速膨胀,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她深吸一口气,在钟雾青安静时,说:“我想去找你。”
话筒传来半分钟静谧,电话里的人再没刚才轻松愉快的语气,认真问:“你可以出来了吗?”
“我想去。”江妍不多解释,她甚至不想去思考任何可能的后果。抠着纸张页的边角,卷起又抚平,反复数次。
一呼一吸透过话筒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