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自己没有接到那通电话,没能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牙关狠戾,像是要生生从自己身上剜下一块肉。
江妍没喊疼,也没推开她,任由她去发泄,只感觉眼睛酸胀得很,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钟雾青这个样子。
锁骨渗出了血珠子,牙齿一松,就泄了力,转给变成安慰的厮磨。
唇瓣柔软,闭目亲吻时显得很温和。软肉把血珠蹭干了,缓缓在唇心涂抹开,触目的瑰丽。
双眼湿漉漉的,眼睫被水润过,很黑,颤动时,像是即将振翅飞走的蝴蝶。
江妍开始觉得很抱歉,于是缓慢地将她抱住,“对不起。”
怀里的人不应,心中只感到无尽的疲累,唇角还沾着点血,就这么沉沉地在她怀里睡去。
——
夜里钟雾青做了梦,发出呓语,她问奶奶呢,什么时候来接我放学。
又说水河边很冷,也许是那种冷近乎浸入骨髓,身体应激般抖了两下,然后发出几声呜呜咽咽的啜泣。
“他们不要,你也不要我,谁都不要我……”
江妍听着心一紧,抬手轻拍她的背,哄说没事没事,马上就来。怀里的人才渐渐止住喃喃的梦呓。睡颜变得恬静安然,江妍打量了她一会,伸出一根食指,摸摸她微蹙的眉心,将它推平。
偶尔瞥见一侧被角滑落,江妍撑起身子,将它扯回来,睡梦中的人察觉到了动静,双手下意识揽住,就像挂在她身上。江妍赶紧将被子拉回原位,躺回去,以为人要醒,甚至还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