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劲的食指其实不过轻飘飘地弹了下她脑门,钟雾青趁对方闭着眼睛,扮了个自认凶神恶煞的鬼脸,小声骂她:“都怪你,臭酒鬼,略!”
原以为远离与回避,是让一切关系重回原点的最妥当方式。
钟雾青显然低估了江妍的执着,如今是逮着机会就要把人牢牢抓住。
比如此刻的出租车后座里,江妍眼睛闭着,醉得不行,还往人身上趴,两只手如蛇般缠绕着她的腰,越缠越紧。
钟雾青一个头两个大,锢得她快要喘不上气,越叫她停下,那手就越用力。
很难不让人觉得她是故意的。
好比讲理的碰到个不讲理的束手无策。哪有这么赖皮的,钟雾青忿忿地想。
钟雾青瘫回座椅靠背上,任由她抱着自己,毫无气势地威胁:“再这样我、我生气了啊,我不理你了啊。”
半晌,“睡死过去”的人才慢吞吞回她话。声音被酒泡过,闷沉微哑,埋首在她颈窝处,“可我真的好困……”
似乎是吃准了对方吃软不吃硬,钟雾青显然无力招架这个人的示弱。
只好摸摸她的头,让她好好靠在自己肩膀上,“那你睡吧。”
后面江妍就真的睡着了,睡得很沉。
钟雾青侧头看着窗外飞速流逝的霓虹街景,睡沉的江妍还在喃喃喊着雾青。听到低语她不免又想笑,“梦到什么了阿……老是喊我。”
抬手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脑袋安抚,仿佛在撸一只窝在怀里熟睡的小猫或者小狗。
紧闭的车厢空气不流通,没一会就感到闷热,钟雾青降下点车窗,让风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