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钻入清甜的玉米汤味。
钟雾青迷迷瞪瞪从沙发里坐起来。不是感到馋,而是升腾起一点不适感。胃里叫嚣着排斥,唤起点被中药支配的恐惧,连带着舌根隐约泛苦。
她试图分散注意力,收回目光,发现身上不但盖着毯子,还加了个灰羊毛衫外套。她拿起来,放在鼻间嗅。有股淡淡的斑斓叶香气。
闻着像是跑去了某个泰式甜品店喝了糖水。
这样的联想怪好玩的。
钟雾青屈膝抱住,半张脸埋在外套里,借此冲淡那股并不存在的苦味。
江妍扭头看见钟雾青呆呆坐在沙发上,探头说:“你醒啦?饭快好了,我还煲了汤,你再等我一会。”
“好。”
身影重新忙起来。
钟雾青看见江妍往锅里撒盐,尝咸淡,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仿佛干了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
心想,玉米汤必须得喝一碗才好。
这么想着,视线一错,她看见了放在近阳台处柜子上的透明花瓶,捷克玫瑰为冷灰色的墙添了一份瞩目。
太过热烈、张扬,舒展开的花瓣有种饱满鲜活的生命力。
致使她心神狠狠颤动一瞬,久久没有从它身上移开。
残阳余晖不知何时穿透玻璃投射在墙面上,汤锅飘来的水雾同橘光碰撞,落于墙上,形如有质感的飘荡的轻纱。
衬得玫瑰多一分黄昏末日的错觉。
轻盈不失愉悦的倩影,厨房偶尔当啷响的声音,回忆如不受控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