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我决定啦老师。挂名什么时候都行,把我家亲爱的挂在我身边的合适位置可不好找啊。”
用白大褂和小碎花套袖武装起来的徐璐对着老师笑得明亮,手一抹在脸上擦出一道黑。
然后论文回来,徐家先生实实在在被吓个踉跄。
而徐女士翻着这本不能砸人但已经能抽人的论文期刊,得意洋洋地对着他晃。
“以后啊——谁查资料都能知道,我们两个是一直在一起的。怎么样,棒不棒?”
陈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者有些人会觉得这实在是很轻巧的一件事,但大学读的是数学系、也曾经拼命想要往各种影响因子高的期刊上投论文的陈先生知道这事有多困难。
先不提论文能登上这种期刊的难度,徐璐做的可是能源学而不是数学,长年泡实验室,做出的成果怎么可能就都是一个人的努力?想要在那几个名字的名额中挤一个给自己,那是需要多少额外的努力?
反正陈先生是牺牲了不少陪客户的时间,给徐女士做芹菜猪肉的饺子和自家版葱花油饼做到徐璐吃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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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啊,徐女士有机会就把陈先生的名字挂上去,不能挂也要专门在感谢名单里写一写,秀恩爱秀得业内同行全部都知道了,看见了就“啧啧啧啧……受不了老徐。”
但是徐璐还是不太满意。
因为她现在搞出来的成果都是逐渐进步的类型,没有什么一鸣惊人甚至能让自己和陈霄的名字直接登上小学教科书的种类。
——这样的话以后岂不是只有同行才能知道?连编辑可能都会逐渐忘掉有两个人的名字始终在一起了——因为用到这些成果的文章将越来越少。
——虽然写了教科书,但是教科书也是会换代的呀。以后会特意看过期了的教科书的学生会越来越少,最后就只剩了国家图书馆里的一个记录了。
——所以……我应当更努力才行。
在徐璐努力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意外。
一个令人悲伤的意外。
玲玲——或者说一个刚刚在徐璐体内成型的胚胎离开了夫妻两个。
徐璐坚持检查了胚胎的性别,然后给她起了一个名字,郑重地买了墓地立了墓碑。尽管那个时候玲玲还小到根本不能令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