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对着被女官合上的门扉叹了口气。
“安娜贝尔殿下会表现得很好的,她绝对不会放弃比殿下您要好得多的这场婚事。”负责费夏长公主对外事务的女官安慰了一下叹息的主人,但很明显,这话和谢斯托娃女大公安慰岑利钦男爵的一样没用。
“我只希望她别在镜头前面说出一串法语……舞会和宴会上的交谈可比欢迎仪式上要多……”
女官也沉默了。
“……安娜贝尔殿下总会看见伊凡琴科亲王的态度的。”
而根据讨好对象的态度修改姿态正好也是安娜贝尔·诺尔维姆·费纱唯一擅长的事情。
“希望如此。”
来自费夏公国的公主殿下带着人员离开了,留利克帝国的公主殿下才施施然地从科多林式廊柱后面转出来。
塔季杨娜看着合拢的门扉,攥着不知什么东西的右手五指颤抖了一下。
做出一个投靠的决定很容易,但是投名状就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虽然知道自己想要让胡安娜皇姐知道自己的意愿就要做出些事来,可是……
——这份录像的分量足够吗?
——自己做到抹消了自己能发现的所有痕迹了吗?
这两个问题一直在年幼的公主殿下心里盘旋,拉住了塔季杨娜传递信息的手。
但最后,胡安娜的终端还是在塔季杨娜的几次深呼吸之后,被接收到的信号带起了震动来。
这就是宴会开场之前,皇宫中发生的一小部分事情了。
反正等到两位费夏公主重新出现在宫廷众人面前的时刻,人们已经换上了合适极了的微笑面具。
胡安娜饶有兴致地看着长桌两侧人们的交谈,时不时在长兄充满敌意的目光下和身边的人谈笑。
能坐在她身边的不是已经有了自己势力的皇子皇女就是足够坐在这里的大贵族,而她的兄长却只能坐在皇帝陛下身边,说一句话都要事先斟酌——这就是得罪了现任的继承人的尴尬处境了。
——而可笑的是,皇帝陛下自己纵然不喜欢现在这一个,却不得不选择这一个……
因为维护法典的秩序也是维护他自己——不然在联姻中拥有了皇室血统的大贵族和他自己野心勃勃的儿女们,只要抓到了空隙,就会生撕了“敌人们”,最后必然会将混乱波及他自身。
于是伊凡琴科亲王必须得压制住所有窥视者,却弱于皇帝陛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