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被联想到阿丽……胡安娜身上就好。
现任告死鸟在心里偷偷念了一遍谢斯托娃女大公的名字而不是中间名,左手中指忍不住挑起一截锁链缠在指根。
他挺多年不做这个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手会不会生。
告死鸟和干脏活儿的还不太一样,不是所有人都会像维姬琳娜前辈一样自虐到几乎下达每个命令都会自己带头去做像是生怕血染不到手上的。
——当然,现在看来她大概是要和随便哪个向导自救或者互助或者随便什么组织应和,把还没落到塔名单上的人员偷偷放出去……
揣测自己前任的思维转到一半就被主人强行截停,斯拉夫青年此刻灰褐色的眼睛垂下,被睫毛遮掩了一半,斯文秀气得有点可爱。
而此刻大杜鹃眼眶里那双天空蓝的眼珠正倒映着从公共浮空车上跳下来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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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列格回到花园酒店定下的房间的脚步不算轻快,但是也不能说是沉郁或者疲惫——他的脚步只能说是和平时的每一天一样,因为学校里对穷人不怎么友好的环境而有点儿拖沓,又因为可以想见的美好未来而带着点跳跃。
而等他走到酒店大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就已经调整成足够优雅轻快的样子。
穷大学生没有向任何人说过他对这个任性娇贵又麻烦的公主殿下的看法,最多一开始对着夏梵特·费尔德巴赫大师苦笑过几回。
但那是安娜贝尔公主被精神操纵暴露出来之前。
在那件事情之后,奥列格·波古金似乎悄然转变了对待这位公主殿下的态度。
他甚至会在见到她之前特意为她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
虽然这不能阻止一柄反红外涂层的匕首在酒店破了几个走廊灯的走廊里探向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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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被阻拦得无声无息,和他探出匕首的时候一模一样。
和十年前,他绝望的攻击被当时那任告死鸟轻描淡写地拦下时一模一样。
现在菲林斯处于最简陆地启动状态,对面那个人只有手臂上带着一点拟态金属;
十年前瓦西里·柴瑟夫手里只有一柄军刀,维姬琳娜·索尔仁尼契夫娜身上从来没有脱下过她的切尔纳伯格。
一瞬间时间错乱的幻觉让现任告死鸟恍惚了一瞬,然后他就被对面的人直接按开了位置。
在走廊转角另一侧,有一双灰眼睛的青年刚刚把他的后脚跟收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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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贝尔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声音,但是她还是紧紧拥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