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雪茄的那位瘟疫医生猛然转头。
他只看见了一片片镶金嵌银精巧华丽的面具。
花腔女高音的润丽嗓音压着乐队欢乐纷繁的声响,绵长的咏叹调和短促欢快的音乐碰撞出格外荒诞的效果。数不清的面具和相似式样的华服簇拥成一片光彩变幻的湖水,看不出有谁在面具之后向着理应只是一个引不起任何注意的角落投来目光。
瘟疫医生在面具后面皱起了眉毛,但是最后只能咬着雪茄深深地吸进一口气。
——大概是谢斯托娃女大公的人吧。失去这个重要筹码,就算女大公自己不怎么在意,她手下的人也不会甘心的。
——说不定这两天就会找机会把人插进来,就是不知道是——
乐队和女高音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人群自带的繁杂声响也像是褪去的潮水一般寂静了下去。
所有的面具都开始转向,在巨大的厅堂中无数双黑洞洞的“眼睛”一齐开始注视声音最先消失的方向。
然后人们听见了笑声。
戴着皮耶罗面具的娇小女性摔下了手中的酒杯,在水晶碎裂的声音中笑得前仰后合。仍旧端坐在王座上的包塔扶着椅子,气得全身一阵阵地发抖。
然后谢斯托娃女大公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