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反对孕育……只能说是顺其自然吧?”
“所以不同的混沌算法结合时出现了意外?”
“这个倒也不是。”
玛尔达在卡达尔手边伸长了脖子,做出了一个几欲呕吐的姿态。
在还拥有身体时她们就没有眼泪,最悲伤的时候也只是会想要呕吐,不停的呕吐。仅此而已。
“他们接入了网络,当然,不至于这个时候就全部意识上传。他们更喜欢在身体彻底不能使用时再上传意识算法,平时就是把它当做最常用的那个……和离开的亲人们交流,和星系中所有同伴交流的网络。至于意外……”
卡达尔神色微妙地说出了下一句话。
“出现问题不是意外,而是必然。”
“……怎么说?”
“你知道肠道菌群吧?”
“这个再不知道就是可笑了。”陈霄哼笑了一声,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华夏的义务教育没有那么糟糕。”
没有其他非共产主义国家那么糟糕——反正工人也不需要知道肠道菌群对身体的影响,资本当然就自然而然地省略了这些东西。但是——
“硅基生物的肠道菌群和碳基的不同还涉及到意识上传了?”
“是和菌群一样的,依附在意识算法之上的东西。”
“算是个……在背景辐射的信息干扰下了从插件变成bug的糟糕存在吧。”
陈霄突然抿住了嘴唇。
“那是非常糟糕的情况,因为硅基生物们有底线,而bug没有。”
“他们像是一群有了意识,却没有社会性只有动物性的癌细胞。”
卡达尔笑了笑,“这听起来真糟糕是吧?或者你想到了其他什么?”
“我能想到什么?有意识的癌细胞……它们第一个要做的大概是抢在主人发现之前抢占身体?”
“没错。”
卡达尔想起自己曾经见到的坟场。
钴蓝色的巨大六足龟型遗蜕密密麻麻垒在几颗距离格外近的星球上——但这只是简单的普通的远望,近看的话它们和每一个vos钴石矿脉都没什么区别,都是碎裂的,像是普通的煤矿石一样看不出什么纹路痕迹的石块。只不过它们都是钴蓝色的,像是什么科幻电影中一扫而过的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