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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要先从外星人的角度想想。”
“从什么外星人的角度考虑？难道他们的数学是1+13吗？”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虽然外星人的数学也是1+12，但是你不能用平面几何来理解他们……”
“什么时候几何也能凑上程序了？我用平面几何和我用非欧几何难道影响我写程序？所有程序的底层都是0和1！”
“可是它们说不定就是生活在电波里，你跟我说他们就用0和1说话？我跟你说话用了几个单词？”
“用几个单词放到最后都是与或非！”
“你告诉我它们那什么当或什么当与什么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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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室里气氛挺喧闹的，在不用担心能源问题之后安德烈的学生们也飞快学会在浪费和熬夜——而且是开着各种各样的模拟器熬夜，几台大型计算机风扇转动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作为背景声让人们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以至于他们都没有听见门开的声音，也没谁注意到自己的导师出现在了这间巨大的实验室里。
这真的是间巨大并且简陋的实验室，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矿石仓库里面拖进了几台小型热能发电机和一系列服务机组——事实上也是这样。出于对老师的尊重，学生们没有违背安德烈·塞尔维特的指示把服务器和发电机之外的任何东西带进这里（包括他们的终端），而网络也是内部架构而不是连接外面的。
做完这些，对于这些平时也是学习软件而非硬件的年轻人来说，他们也没有更多精力在研究这些从发电机窜到服务器里的古怪程序之外再给这里添加什么手动的生活用品了。
除了一台烤面包机，他们连外套都没穿上，一个两个就借着这里的充沛vos钴石发电取暖。
——要是在谢斯托娃一世登基之前，这群家伙可不会忘了在新实验室里工作时一定要多带几套大皮衣棉袄这种事。
安德烈·塞尔维特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他咳嗽两下，在没能成功把一个学生的注意力从争吵拉到自己身上之后就干脆放弃了这个，叹了口气，笑着和装载着42的玩具乌龟走到了学生们给自己预留的位置上，拉开椅子坐下，开始一项项核对这些已经被整理过，然后完全是这群年轻人手打到这台断了任何网络，加了不知道多少层防火墙的新服务器上的数据。
在他背后，实验室的窗户向外投射着简直能被楼外借来看书的光亮，又在夜色的笼罩中像是它所有的同类一样，成了璀璨光幕中并不容易被人注意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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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历877年10月30日。
圣特雷萨星省。
一颗未被命名的农业星球上。
偏向蓝色的夕阳正在落下。
贝尔博娜·波古金和她的二哥奥列格·波古金正肩并着肩坐在老式拖拉机上，一起欣赏刚把苗插到地里一个来月的麦田。
麦子长得不错，来年将会是一场丰收。
能在这颗农业星球上种植的农作物当然不会不适应这颗星球的气候土壤水文，但是足够的惊喜照料还是能让产量再往上窜一窜。虽然大家都不太爱用农业机器人了，可是足够的农业资料和相关设备也能做到机器人做的事情不是吗？
——虽然资料比加载了资料的机器人贵上太多太多，不过节省下能源的大量花费后对于农场主们这不算太难以负荷。
在大家组织到一起集体购买的时候就更是这样了。
于是虽然被“机械活化”事件狠狠折腾了一回，一年后的波古金家和这颗星球上大部分人一样恢复了平静的生活。而且还拿到了经过科列宁子爵手的一部分重建资金，这在谢斯托娃一世上位之前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贵族们的精力大部分都放在新能源和能源宽裕之后开拓的新产业上，没谁会把捞钱的视线重新转向自己的基础。
在陪着二哥找灵感好给科列宁子爵做出一系列赞颂丰收的歌曲、舞曲、轻音乐的时候，贝尔博娜很轻声地在心里赞美了一下弑父上位的女皇陛下。
——看来我要比爸妈和爷爷奶奶幸运，遇到了一位好歹更会做表面功夫的皇帝陛下。
麦田上还是青色的麦苗努力在风中试图顺着风晃荡两下，远处的土豆田则是正传来拖拉机的轰鸣——今年土豆也长得很好，于是收割的时间也就顺着拉长了。当然，也有用的工具不那么新潮好用，人也不像机器人一样不会疲惫的原因？
贝尔博娜不怎么想要去思考这些，农忙假期中的小姑娘只是一只耳朵听着二哥终端中正放着的文章分析，另一只耳朵听着奥列格轻声哼出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