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确实存在过。
舒拉·戈莱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像是他不需要在没有别人说话的时候发出声音好确定自己还活着了。
然后他扬起眉眼,重新神采明媚地笑了起来。
“林娜姐姐——你在这里很开心。”
“也很放松,对吧?”
“……大概?”
哨兵认真地思考了一阵,给出的却是个不确定的回复。
那双暮紫颜色,始终被烟雾笼罩的眼睛在这段思考的过程中却是越来越深,从带着灰色调的暮紫转为了浓艳欲滴的三色堇。
“但这里……会让我觉得很亲切。”
这是个舒拉不太能理解的形容。
林娜·阿德尔的出身连累她一直连累到她成为白塔上一任告死鸟,于是也算是个能知道的人都知道的秘密。而会让人感觉亲切的一般都是幼年期留下的长久印象——舒拉可不觉得胡安娜这颗行星和努力维护早就不存在的荣光和权势的索尔仁尼琴科家族有什么相像的。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点。
舒拉只是提出一个话题,又在发现这个话题后面可能牵扯一些不太好说的东西之后又自然地换了下一个。
“大概是因为大家都在干活儿?虽然办公室政治还是有但少了很多就让人觉得轻快了——首都那简直不是在做事而是在结党,什么都能延伸扯出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在这里教小孩子都很开心~”
因为不用说出每个字都考虑“是不是影she某位大人”,给学生讲世界史都能开开心心地进行客观评价而不是“谁谁谁是谁谁谁的先祖所以一定没有做错过事情,错事全是那些刁民做的”。
“而且大家都很乖啦,学校提供加糖豆浆和一顿午餐,所以小孩子看起来也都挺壮实,和靠近恒星那些行星上的都差不多了。”
“那真好啊。”
哨兵半垂着眼睛,声调温柔地应和了一声。
“是啊超棒的,我小时候都不敢想有这种学校。”舒拉轻快地做了个总结,然后又换去了下一个话题,“不过带这样的小孩子就挺累了,一个两个叽叽喳喳现在天天想着下个月7号的舞会,也不想想我们这些老师有多头痛。”
“那么——大一群小鬼,我都想到时候整一根里面裹了钢丝的塑胶绳一个一个系成一串领着走了。”
“他们天天说要去看舞会里会出现的大人物,也不知道是谁……”
“11月7日……革命日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