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看着那些人的背影,他们一度热热闹闹,而后又凄凄凉凉。
原因也简单,木门后面空无一物。
闻山白还能从几片零碎中看出鹿血宣的痕迹,那些曾经用来封装酒坛的宣纸檀皮,零落成泥,被一视同仁地装进防水袋,躺进任星背包中的角落。
它们会去哪里?研究院?……很大概率进不了博物馆的展柜,哪怕只展一次。总是这样,再匠心雕琢的事物,过了那时那地,都逃不开被忘记的命运。这点东西,与能被记下的历史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要不要回去问问王老爷子啊?”任星第一次下地,最是失望透顶。
“……不用回去。”清收回心绪,无奈说着,几人眼里的光好像又被点亮,期待她指出还没被注意到的发现。
然后,她接下来的话把这光彻底浇灭:“他跟来了。”
“什么?”
回头望去,烟波之上,两三条船,七八个人影,拦住归路。
船头为首两位老人,一个王广路,另外一个竟然是……
“吴缺教授?”
闻山白在考古纪实节目上见过这张脸,不曾想在现实对上了面。那个衣冠楚楚、一身书卷气的老人,现在风华不减,腰背挺拔,满头白发中还藏着几缕青丝。
半点不像耄耋之人。
是啊,为什么那些门后面空空如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