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都是人才。
陈拾看得一个头两个大。说这里面有张部长派来接头的人,让他对接?谁看得出来是哪个啊?
就在他快要崩溃时,那个翻花绳的小伙子终于有点动静,从床上下来了。
陈拾立马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坐直,将耳机切换到这个房间。
只见那小伙子抬头看看钟,用手里细绳对着自己脖子比划几下,笑了笑,然后直直面向摄像头方向,将脸整个贴到镜头前。
“哎,那个看监控的,你过来下,张副部的意思。”
然后,陈拾就见一个手肘迎面而来。镜头碎裂,那个房间也瞬间黑屏了。
……
答案终归会在今天到来。闻山白知道,是雪也知道。
如果那个答案是如此惨烈的话。
作为老刑警,是雪对那个声音太熟悉了。
像软木塞蹦出红酒瓶,空气里蔓延着若即若离的硝烟味。消声器,枪声,血腥……
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打开楼道门,就见三个房间的门全洞开着,一个街溜子突然和闻山白用王八拳在楼道里打得难解难分,是雪认出了后者,赶紧上去将两位全都撂倒。
入口房间的地板上还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老头,中间房间则有个扶门观望的年轻小伙子。她一眼就瞧出那俩并无攻击性,没过问,赶紧向最后那个房间走去。
雪未停。
凌晨的微光,正穿过建筑的钢架结构,走过大片玻璃,给房间镀上一层清霜,铺满冷灰色瓷砖地板。
一片血污,中年男人头朝门外,右手拿着一把□□,横躺在血色之中,怒目圆睁,脸上写满难以置信……子弹从他的颈部大动脉擦过,身上还有多处殴打伤。
在房间中央,那个很有先锋艺术感的吊灯下,用麻绳挂着一个年轻人,看上去才二十出头,肌肉健硕,却也落魄憔悴。
是雪近乎忙乱地将人给放下来,可已经没有呼吸了。
她转头给那个中年男人紧急包扎,而这个还算福大命大,没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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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7章】路漫漫玉花翻,人间客往深寒(下)
视线模糊了额前碎发,又清晰了河岸点点灯火。
滴水无声,散作涟痕。
如同百年岁月,在水面上一圈圈轮转,转瞬又湮灭得无影无踪……
有些过往,再次拥入怀中,温度终归是不一样了。
阿极比谁都明白。可手里的不舍还是那么执着,那么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