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专注地为你白过一回
这秋天,至少有辆车
钴蓝色地为你停过一次
甚至有个人,特别是为了你
痛彻且枉然地枯坐过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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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倒在火海里的那时候起,闻山白就失去了对现实世界的感知力。身体比托举着整片大地的虚空还要轻。
没有方向,便执着地无限下坠;没有尽头,便随身侧点点光斑一同黯淡……
隐隐半条地平线落在最远的视野之间,可仍旧夜黑无月。长风过地,满面灰尘,仿佛每一秒都在老去。
整条路都那么远,由水泥压成一地冷灰,延伸远行。
似乎还能感觉到,在那漫长冷灰调之上,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女人,烙印般。
她黑色微卷的长发用树枝随意挽起,凌乱,无序。被污血凝固的鬓边,连风都不能吹起。
站得好远,可手里握着的匕首,还分明地映在记忆里……刃上劈裂几处刀口,刃尖滴着浓稠液体。
她大概同样无知无觉,只有眼睛追寻着两点似近还远的车灯,试图站成一棵风化百年的枯木,用指尖捕捉空气里偶然飘过的尘埃。
在她脚下,堆满了仿佛残存着生命痕迹的肉块,内脏和翻出的脂肪散落着,血污、排泄物、腐烂,或者说地狱本身……但是没有气味……
大口呼吸,只吸入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