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衣埋头喝起碗里的山药汤,口齿不清说着:“老毛病,你说的那算什么?还不如我在实验室待一天累的……”
“哦……”
她拿不准这话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如实说。
大概是和温起待久了,近墨者黑,肃衣这会儿也学会眨巴无辜大眼,问道:“你不是说没钱了吗?哪来的这些?”
闻山白无奈撑着头:“在河边渠口放了个笼子,第二天拉上来的,就这么多了。”
“不是说不想下河吗……诶?你吃了吗?”
她将目光移开,不自觉咽了口水,转移话题道:“医生让你吃河鲜吗?”
“没禁止啊。”肃衣放下汤碗,怀疑地看着她。
她轻叹一声,笑着摇摇头,起身拉开病房的门:“……早吃过了,学校还有不少事。您老自己保重吧。”
“诶?那你记得把猫接走啊。”
“知道了。”
走出医院,今天燕京没有沙尘也没有雾霾,竟然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天气。
……
另一边,还是越江省海安县乡下。
说好要去云台观一趟的阿极,仗着假期长,迟迟没有动身。一通飙车操作,将李毌机平安送走后,她又独自回到此地。回到那间八十年前修筑的,专门留给她的小瓦屋里。
随身带了些能吃一段时日的速食。还有两张新窗帘,敲敲打打,给屋子装上。白天,就躺在那张雕花老木床上,要么睡觉、要么发呆。黄昏过后才会出门。
第二天晚上,手里提了隔壁镇上买来的床品。清一色米白软麻,从褥子到被子到枕头。她将这些一一铺好,仿佛以后真的会在这里住很久似的。
每当躺下来,静静地感受这间屋子的气味时,这种感觉就愈发明显。可哪能真住一辈子啊,多住几日都算天赐的。
她侧卧着,拉好被子,将自己整个包裹进温软的触感里,闭上眼睛。
说到眼前这个假期……她和李毌机所属的机构——河梁,平时上九休一都很难保证。但一到法定年假,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年假”。
不问寒暑,不问传统,只和每个人自己的年纪挂钩。18岁、28岁、38岁……逢八便是,附赠一天,从生日开始,到生日结束,随意支配。
河梁的“年假”啊,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是内部总有些吐槽,说这种放假方式跟投机为生一样不靠谱,万一在某个7结尾的年玩死自己,岂不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