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活到现在,凭的从来不是长袖善舞、谎言诡计。吴缺那样的老狐狸,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立场。
不除掉自己,无非是投鼠忌器。
以李毌机遍布全球的资产链,只要愿意慢慢去做,通过金融手段断了这些家伙的生存线,太容易了。那些人的钱本就不干净,谁会去保护他们呢。
闻山白,看来她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置,所能做的只有那么一点,所以做什么都得走极端。要是这局败了,死的也就是她和那些刑警而已。
呵。
必须得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刚刚那下着实颠覆了他对这个人的印象。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学老师,或许不是天才,但确实从陆芊那边沾染了名为疯狂的恶习。
他还记得来这里的目的,是找那个丢失在明代两字王陵的物件,而这个东西,他已经找了很久,眼下便不得不配合下去。
他只是略带嫌弃地扫了一眼地上那人,却也不遑多让地站了出来。
“诸位想必还认识在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好好做生意,倒不用这样吧?”
那边领头人是聪明的,他知道有些主动权已经落入了对方手里。凶器指向性太强。
那家伙未必还能活着。他真死了,人就是对面杀的,凶器和伤口完全对得上,已经满地是血,要是那小老师失踪,这事不好交代,至少办得太不干净了。
但他对这种捅自己一刀问别人怕不怕的行为很是鄙夷,又不是彻底逆转了局势,距离那家伙失血而亡横竖还有时间,便转眼去看那个二五仔。
正如李毌机所言,他们来此的目的,并非想公开与谁为敌,而是想在除掉闻山白这个不安定因素的情况下,看看李毌机或者任家的态度而已。
吴缺给他看过李毌机的照片,但除此之外并无交集,他只是平淡地回道:“你们自诩正经人,也会shā • rén吗?”
李毌机听这话,自觉往旁边挪了两步,摆手道:“别误会啊,我和这货又不是一伙儿的,人是她下的手。”
那人笑笑:“警官们也不管管?”
见司徒警官冷到冰点的眼神看了过来,他忙打住:“哦对,要管也得先管我们。”似乎还觉得不够有趣,便伸手挥了挥,示意所有人把枪放下。
他们的人把枪口压下,收到身侧,可警察们还举着。
于是为首那人道:“李先生?”
李毌机双手插袋,往前一步,来回走着:“别问我啊,平头百姓一个,警官们的事我怎么能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