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总被人牵着鼻子走。
出于商人的职业素养,他比谁都清楚,问题只会不断出现,危机与机遇本身就是同一件事。换作寻常人,怀疑、暴怒、崩溃、躲避、拖延,一切会将事情导向更坏结果的反应,会像本能般地纷至沓来。
而他知道,唯一能解决事情的方法,偏偏是毫不在乎,完全坦诚地面对。那些困难也好,恐惧也好,自己的劣势也好,优势也好,只是客观存在着的算筹。
他很快在脑海里计算明白,所以又问了一遍:“她到底对你说过什么?”
闻山白没想到他还问这一句,有点不屑道:“你为什么不担心她的处境?你们不是同僚吗?”
“她不是那种人。”
闻山白疑惑着抬眼看向他。
他没说话,余弦却接着道:“她一向让人放心啊。”
闻山白有一瞬间失神。听她这么说后,指尖的颤抖好像就那样停了下来,慢慢回归了平静。
“所以她到底对你说过什么?”
“只有名字而已。”
“……是吗?”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问这些有意义吗?”
闻山白翻个白眼,负气般率先走出电梯,不小心撞到伤口,即便里衣被冷汗浸透了,又只能强忍下去。
似乎一如往日,轻轻拨开门框角落上用细线做的小机关,开了门。那份属于洗护液体的、冷冽如清泉的气味还在,老狸花猫不吵不闹,蹲在餐桌边的椅子上,朝进门的三人打了个哈欠。
余弦好奇地朝四处打量着,发现整个客厅除了必要的桌椅沙发,几乎没有摆设,地面是偏白的冷灰色瓷砖,而墙面只简单贴了层没有纹理的纯白墙纸。
“这地方……是你的……家?”
“住的地方,算家吧……”闻山白笑了笑,没做过多解释。
她朝餐桌边走去。
那份出现在监控里的所谓“外卖”,被单独留在桌面上。伸手拿来,发现只是几个空纸盒,连派送用的热敏纸信息单子都没有。如果里面曾有留言用的物件,估计已经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