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窗外的光黯淡下去时,她说了一生中的最后一句话:“天下安宁寿考长,悲去归兮河无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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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40章】谁解天行有常,不为道名存亡
出发前,闻山白找肃衣要回了存在第四实验室的那第一个“光环”。
她看着光环时,就像看着它从读写仪器上掉落,看着它在人与人的对话中辗转,渡过河流,沾上沙子,被风吹干,躺在陆芊手上。
当陆芊的背影往大火中走去,它便借着那人最后一个回头,最后一分力气,挣脱出来,“当啷”一声,来到自己桌前。
她知道这里面存着一个故事。
她带着从这个故事中走出来的陈旧身体,也能看到桌子对面,从这个故事中走出来的陈旧灵魂。
可她也知道,这就是一个故事。
在一行人来到云台山脚下时,天还未全亮。暖黄色的微光在云海尽头,以大地为边,画出一道满圆。
山道崎岖,披着薄雪。青石台阶上留着几分湿冷,呈现着玄黑的颜色。
从火车站出来时,温起硬是叮嘱大家去洗手间多穿几双袜子,直到走上这石阶,几人才明白这句话的用意。
“要是再等一会儿,可以直接坐景区车上去,就不必走这条老山路了。”温起将肃衣推到最前面时,又说了一遍这话。
肃衣一直小心地扶着锁链栏杆,丝毫不愿表现出自己体力不支的样子,一步一步往上攀着,还道:“你倒也看着另外几位,她们还落在后面拍照呢。”
“你们哪……”温起回头看了一眼,直叹气。
其实专心于拍照的只是余弦,另两位不是在给她选角度,就是举相机。
等拍完后,闻山白最先赶了上来,对温起道:“旅游二字,本质不过是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往别人活腻的地方去。你不觉新鲜,我们可得好好看看。”
温起则觉得她强词夺理:“你们别只顾自己玩哪,老肃也要跟着瞎胡闹……”
谁料身后传来了余弦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半吊子西皮唱腔:“公子莫挂怀呀,他就像那……戏台上的~老将军哪~”
温起一时没懂:“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