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翻,从里面挑出根木簪子,还有一顶黑色宽沿小帽,抛给了燕关雪:“拿去,挽个发髻也行,下次来装成男人也行,别这么……啧……”一边说还一边摇着头,像看个白痴一样。
想来萧道尚是让这徒弟自己出来闯闯,也得亏杜先生这人靠谱,没有骗她的意思。
燕关雪忙点头收下了这两样东西,塞到遮篮子的布下面,顺手又把酒拿了出来:“那杜先生,要验个货吗?”
“不用,我和你师父都认识多少年。”
他这么说着,麻利地收起酒罐儿和行头,一通乱塞,就不知塞到身上哪儿去了,给燕关雪看得直呆住。
可那杜先生似乎没兴趣给她解释这些,收好东西后,只将一堆不知哪国的银币和碎银子拍到她手心里,就没多话,又回他那算命摊子去了。
(3)
燕关雪没有去看杜先生离开的背影,而是转身,往胡同深处多看了两眼,觉得那地方好像有什么人。
她自知没有当地所谓的江湖经验,但就跟踪反跟踪的本事,还是在河梁学过一点,有没有人跟着还是能准确判断的。
对那个跟踪者的感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回忆了一下,没错,好像就是杜先生将钱拍给她时,那边有个人从转角处探过来看了一眼。
这么说来,是想劫财?
可这种事,杜先生应该也看得出来才对,不当场点破,难道是想考验自己?
那就应该没什么大事吧……她这么想着,马上有了一条应对思路。反正这是个死胡同,要是出去了,或偷或抢,防不胜防,何如现在就揪出来,打一顿算了。
可后来事实证明,她还是想歪了。
杜先生确实没把那人当回事,可是那个人吧……
燕关雪一步一步往胡同深处走去,也能感到那人的气息越来越近,直到转过一个弯,面对面地将这潜在的贼逼到墙角,她才愣住。
那是一个身形瘦弱的,看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女孩子。身上倒也不脏,穿着个旧式旗装,还梳着一个看上去挺奇怪的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