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还好,这下有地方睡哎。
余弦欣慰地想着,一边在聊天窗里默默打了一个“吱”字,一边推开了另一间空客房的门。蹭掉鞋子后,就单手拉着上层床铺的围栏,直接将自己翻上去,钻进了被子。
……
很久之后,闻山白回想起那个分别的日子,仍然觉得恍惚。
在热热闹闹的湘北街头,人声还是人声,喧闹还是喧闹,却不知道哪一处还与自己有关。
当慵懒的文具店店主,给招牌前挂上最后一盏布灯笼,红色的微光便点亮了整条街道阴沉的天空。
那些商铺人来人往,但凡有广播的,都放着歌,翻来覆去那几首耳熟能详的。要么恭喜发财,要么新年好的。
先是阿极独自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众人挥别的目光里;接着,余弦看着时间差不多,上了最新一趟直达机场的公交车;再然后,得留在道观准备过年事宜的温起,没再远送,折返回去;而最后,在火车站大厅,答应过要陪他的导师过年的肃衣挤进了去往燕京的候车室。
闻山白没寻到候车座位,只得抓着一张去往越江省的老式红色火车票,靠在墙边发呆。而在她另一只手里,则托着一块不久前从花店寻来的绿色花泥,花泥中央,只插着一枝开得正好的折梅。
所幸孤独的等车时光没持续多久,就收到来自师警官的一通电话。可惜对方吵吵嚷嚷地说了一大堆,只顾着抱怨,就是没提拜年的事。
听说她家是局长摆平燕京郊区的dòng • luàn后,连着开了很多次大大小小的会,所以到现在都没来得及找闻山白说道。
只是忙里抽闲时,单独拉了她和司徒队长进小办公室,足足教育了一个多钟头。
倒不是骂他们此番行事鲁莽,坏了什么事,而是就事论事地,一一指出这俩犯了多少技术上的小错误,导致事情闹得这么大,收拾起来如何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