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海棠有种教大的孩子泼出去的水的感觉,皱眉道:“好歹我还给你们这届带过体能课,这么生分哦?”
她不提还不要紧,这一提,李毌机又被某些死去的腰酸背痛的回忆攻击到了,更生硬地回了句:“……您说就是。”
海棠摇着头,也在长椅上坐下,背靠栏杆望着天:“我就是时常在想啊……舍国就情,自不当为;舍情就国,于心不忍。小李子,换做是你,你要怎么选?”
听到这句,李毌机才知道海棠喊他出来是为了什么。在接到调遣令前,一位传话的行者就用同样的话问过他。
他那时没有回答。
接着那位行者说,因为他没有回答,所以才接到了这条调遣令。现在想来,应该全都是海棠的意思。
“前辈从前,在这二者之间选过?”
“不算吧……可能那会儿,我才是被选的那个。”
“……”
对于海棠的过去,李毌机确实知道一点。此刻,他只是回头看了眼连绵不绝的群山:“那您是觉得,我该选了?”
“我怎么想有什么要紧的。还不是你自己……说到底,河梁又不差你这一个数学家,没必要每次业绩都超标准完成那么多,想走我还不给你批似的。”
“……看来您希望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