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山白手里紧紧抱着枕头,神情呆滞着。
“……蓝姐,我之前在云台观,说错过一句话。”
“什么话?”
她低下头,声音闷闷的:“那个时候,我看到温道长和道观里的孩子关系很好,感慨了一句很多尘世中的人,也没有这样的天伦之乐……
“然后,阿极好像有一点反应……我说不上来,她的情绪本来都很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好像……有点难过……”
“阿极是谁?”任蓝不解地看向闻山白。
她恍然抬头,才意识到失言,慌忙道:“……啊,就是清,她原本的名字,叫这个……是我疏忽了,她似乎不太方便跟老家以外的人提这个名字,还请你……”
其实平时闻山白是不会这样不过脑子的,但可能面对的是任蓝,所以没有任何戒备。
任蓝撑头笑笑,习以为常:“没事,保密而已,我擅长。倒是有意思,她不太对外提的名字,却告诉了你?”
“……”
“我说得没错吧,她对你是有点不一样。”
“……”闻山白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枕头抱得更紧了些。
任蓝想了想,又开解道:“都是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二三十年的人,谁没有点过去。你要是觉得说错了话,下次见到她,再问问呗。要真有什么要紧,再道歉就是。”
“……嗯。”
旁观者清,闻山白知道,任蓝所说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可是,她仍劝不了自己。因为她能确认,无论对方在不在意,自己当时的确是说错了。
那天晚些时候,她悄悄问过余弦,关于阿极小时候的事,而余弦也如实告诉了她。
任蓝见她还是怅然若失的样子,也坐到窗边来:“虽然没认识多久,但我也能看出来,她人挺好的,不会在意无心之失。是你太在意这个人,更大的可能,是把事情看得比她本人更重。”
闻山白点点头,转而又会错了意,嗫嚅道:“我们是没认识多久,也说不上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