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的。”阿极附和了一句。
其实作为小孩子,她还想不明白这些,只是下意识认为,作为朋友,就该表示“我们是一样的”,这样的善意。
但是在河梁,阿极才是相对特别的那种。所以,首先表达出这种善意的,其实是余弦。
(6)
经过学校门外,远远看了眼阿极之后,无相像往年一样,来到河梁茶馆。
这间茶馆很老了,起码有四位数年岁。无相每次来这里,都会点一味名为“独叶茶”的茶,因为这茶的历史,几乎和茶馆同样悠久。
第一回听到这茶的名字时,她还以为是什么“毒液茶”之类奇怪的东西。听说当年建这座茶馆的,是一位医者,说不准就用了什么“以毒攻毒”的方子。但看到那碗茶后,她才知道自己听错了字。
之所以叫独叶茶,是因为在茶碗当中,只有一片叶子。而这整碗茶的煮法,也相对特别,都是在汤盅之内小火慢蒸出来的,一叶一盅,一盅一碗。当然,工业时代,一大锅放多少盅,就只是个需求问题了。
唯有茶叶难得一点,因为高原地区难以规模化种植,是每年从外界几个固定地区收购来的。本质上是一种草药叶子,有些无相也记不住的养生效果。
她正一边品茶,一边等着今天的聊天对象,却没想到,人还没来,人的传说就已经在茶馆内说起了。
最先挑起话头的,是坐在柜台边的两位客人。那二人面前没有茶,反而摆着一些纸本文件,看样子是来处理琐碎工作的史官。
当下便听其中一位说道:“我在执政中心听到个笑话,说是那个名字只有一个汉字的数学家,下山之后,变成了两个字。”
“哦……”,另一位显得有点冷漠,头也没抬,随口问道:“那个‘雪’?”
“嗯,就是她。这个字在河梁用的人多了,偏她要只叫这一个字,你说说,怨谁?”
“……什么笑话?”
“嗨,她不是外派到c国工作吗?□□件时,那个c国的工作人员问她,你的名字是什么?
“她说:‘是雪。’
“然后那个工作人员想了半天,说:‘这个姓挺不常见的哦。’
“结果啊,她还没来得及解释,证件就打印好了,以后都得叫‘是雪’了,哈哈哈。”
“是有点意思……”
“你可不知道,从前因为她,执政中心都改了法规,不鼓励单字、单音节的名字了,免得那倒霉系统出bug分不清重名的……不过她好像经常做这些。有时候惹一堆麻烦,偏偏既不犯法又不违反治安条例的,倒是便宜了那些立法的,因为她,修复好多漏洞。”
“……是个奇才。”
“可不呢。”
(7)
弦乐铿锵,宛如金石声动。
茶馆内,一曲古筝弹罢,换来满堂掌声。
是雪站起身来,对馆内客人鞠躬感谢了一番,才端起属于自己的那碗“独叶茶”,抿了一口。
“这首《燕关雪》……是你最喜欢的曲子?”
无相看着桌上余音犹在的筝,好奇问了一句。
“好像是的。”阿极附和了一句。
其实作为小孩子,她还想不明白这些,只是下意识认为,作为朋友,就该表示“我们是一样的”,这样的善意。
但是在河梁,阿极才是相对特别的那种。所以,首先表达出这种善意的,其实是余弦。
(6)
经过学校门外,远远看了眼阿极之后,无相像往年一样,来到河梁茶馆。
这间茶馆很老了,起码有四位数年岁。无相每次来这里,都会点一味名为“独叶茶”的茶,因为这茶的历史,几乎和茶馆同样悠久。
第一回听到这茶的名字时,她还以为是什么“毒液茶”之类奇怪的东西。听说当年建这座茶馆的,是一位医者,说不准就用了什么“以毒攻毒”的方子。但看到那碗茶后,她才知道自己听错了字。
之所以叫独叶茶,是因为在茶碗当中,只有一片叶子。而这整碗茶的煮法,也相对特别,都是在汤盅之内小火慢蒸出来的,一叶一盅,一盅一碗。当然,工业时代,一大锅放多少盅,就只是个需求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