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蓝听她这么说,并没起疑。因为按照那些人的说法,自己当年去找闻山白,是闻山白的“阴谋”。可当时做出这个决定的,分明就是她自己,还是从李毌机那里得来的一些消息。
她很早就怀疑母亲退居二线的目的,而那几年,替掉了任家在燕京部分“事务”的,不是什么来历非凡的组织,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叫“陆芊”的年轻人。
接触闻山白,自然也为这些。
当然,她也不是全无疑问:“诶,说到这个,你怎么认识师警官的?她警校出来的,又不是你老乡,按理说基本没交集啊……”
闻山白愣了一下,才又摆出受伤的神情道:“……能有什么,我那助教,师照照,是她堂妹。考研那年被一个政治保研的挤了名额……那会儿刚好路过教学楼,看灯都熄了,她还一个人闷在那里,就想办法,稍微把这件事的影响扩大了一点……无心之举,原本,以师警官的能力,肯定也有办法帮忙找回公道的。”
“嗤……”任蓝笑着摇了摇头,她不是想质问什么,就是看闻山白仍然这副样子,觉得有趣。
两人正说着,耳朵里的监听还在继续,任蓝忽然“嘶”了一声,觉得不对劲起来:“等等等等,你到底干了什么啊?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什么鬼……”
“……”
闻山白迟疑住,慢慢捂着额头,垂下了眼睛。
……
2010年的夏天。
时间过得很慢。从第一回接触到真正河梁高层开始,陆芊已经失去那座城的消息将近一年了。
而正式回信,多少有点不期而至的意思,来得十分举重若轻。
和她想得不同,这封信没有走任何形式的网络,反而采用了实体信件。不仅如此,这封信的内容,竟也没有经过任何加密处理,没有左转右转倒过许多手,仅仅作为从耳丹共和国首都曲谷寄来的一张风景明信片,走平邮,塞进了她工作单位的信箱。
任谁也不会觉得这张明信片有什么特别的。
唯一的差错,可能是被刚好来接她下班的闻山白,不经意地抽出来拿在了手里。
“……好漂亮的字体,不是阿拉伯语吧,也不像是藏文……写的什么?”闻山白翻转着那张明信片,看了看正面洁白庄严的宫殿,“等等,耳丹王宫?这是耳丹国的文字?”